「光說不好理解,邊玩邊說,先把莊家定了。」
「東邊,持牌人擲骰子……這也是你們僅有擲真骰子的機會了。」
骰子只是開啟骰子系統的鑰匙,玩家拿到骰子後,這枚骰子就會消失,融進玩家的面板。
遊戲開始後,紅中麻將就消失了。
蒲逢春是東邊一隊抽中「下下」簽的倒霉蛋,她正在研究獨她有的這個羅盤,拿起的那一刻,天池的磁針就一轉,指向「東」。
耳邊薛潮的話落下,她的羅盤就開始轉動,竟然轉出一個骰子,她投出一個「3」點。
「點數為『3』,從東邊逆時針數,『3』是西邊,本局的莊家為西門進場的隊伍。」
頑疾的頹喪大叔就聽到守秘人在他耳邊說:「莊家開局每人有一個獎勵骰,先存著。」
「現在,莊家擲骰子,決定開牌的牌牆。」
頹喪大叔的羅盤也轉出骰子,他挽著隊友的胳膊,謹慎一投。
「點數為『4』,是北邊,北門進場的隊伍以『險境』開局。」
「第一局開始。」
薛潮沒聲音了,玩家們雲裡霧裡,但的確激發了濃厚的興趣,尤其是作為「牌牆」的北門隊伍,五毒一行人。
什麼是「險境」開局?他們暗暗警惕,但沒有陷阱也沒有突襲,他們只好先往前走。
村民對這群奇裝異服的人見怪不怪,瞥一眼就沒有眼神了,倒是神棍打扮的幾個玩家在不動聲色地觀察他們。
的確挨家挨戶有簽筒,簽筒是獨立在麻將外的「幸運檢定」。
有一個家像染坊,開著門,院裡搭著一排排的白布,染完的紅布放在竹筐里。
那伽停下,黑紗後的眼睛盯著院子裡的布。
紡織出來的土布就是白色,不怎麼吉利,所以拿去染色,怎麼白布反而掛在院子裡曬?
就算真是染的,雪還在下,不見太陽,放在外面,哪有乾的時候?
成片的白布與雪都是慘冷冷的白,雪落在布上,融化,融為一體……像這些布是被雪染成的顏色。
她走進院子,摸了摸布,也像雪,寒氣鑽進她皮膚之下,她的指尖動了動。
院裡有兩口大缸,盛滿暗紅色的水,一個輕薄,暗紅也就顯得淡了,像一缸水裡加了別的東西染成的。
另一個就濃稠,泛油亮的光,像水之外的另一種液體,什麼東西融化的樣子。
農村染紅布,常用紅黑的高粱殼或者石榴花等,裹布男湊近卻聞到腥味,說不上來是什麼腥味。
裹布少年也湊來,黑布下的鼻尖動了動:「土腥。」
「雪山下的紅土?筐里的紅布應該是用土染的。」
另一個裹布男乙就在筐邊,拽起一角紅布:「濕透的,也有土腥味。」
裹布男甲又去檢查另一個缸,紅土的味道更重。一個用來染深,一個用來染淺。
「染深是多染幾遍。」少年像有讀心術。
對啊,染的次數不同,顏色深淺自然不同,好像不用一個顏色用兩個缸?
他在薄質的水裡沒有發現,另一個缸里的液體則完全不透明,他湊得更近,盯著陶瓷光的水面,沉吟片刻,心裡剛起一個頭「ra偵……」,守秘人就開口了。
薛潮按住刺痛的頭:「過靈感。」
裹布男甲隨後聽到了熟悉又陌生的聲音。
熟悉是因為他玩過調查本,投骰子時,面板會有搖盅開骰子的畫面,耳邊也有搖骰子的聲音。
但現在他耳邊是搓麻將的聲音。
面板也是一堆被亂搓的麻將,又從中摸出兩張牌,而他的羅盤也從天池裡轉出兩張麻將,在內盤裡滾動。
一張「五餅」,一張「二條」。
【「靈感」檢定結果為:52/70,成功】
斜槓前為「出目」,是玩家擲骰子的結果,斜槓後是玩家本身擁有的「技能屬性」,當「出目」小於等於玩家的「技能屬性」,則檢定成功,反之則失敗。
缸里的紅水被風一吹,浮起褶皺,像一段流動的紅色絲綢,雪落進水裡,像在絲綢上腐蝕出一個個細小的孔洞,洞裡散出絲絲女子身上的脂粉香,聞得他腦子發飄。
他的頭更低,像要扎進水裡,尋找香味的根源。
鼻尖碰到水的那一刻,那些「洞」里陡然鑽出女人悽厲的尖叫,那痛苦幾乎穿通他的耳膜。
薛潮:「過一個sancheck,成功減0,失敗減1D3。」(1D3即擲一次三面骰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