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園子,抓緊我。」毛利蘭低聲道,毫不猶豫地將閨蜜護在身側。她心裡隱隱有些不安,在柯南……或者說新一跑出去後,她的不安愈發深重,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了。
她的手和鈴木園子的手緊緊交握在一起,小聲呼喚:「步美?元太?」她小心翼翼地挪動著腳步,「光彥?」
黑暗中,突然有一隻手搭在了毛利蘭的肩膀上。毛利蘭差點驚叫出聲,那隻手的主人及時開口:「小蘭,是我。」
聽出了世良真純的聲音,毛利蘭稍稍放下心,她擔憂地說:「步美、元太和光彥幾個孩子不知道跑去哪裡了,這裡這麼黑,人又多,要是出什麼事兒那可怎麼辦……」
世良真純想到自家那個明顯是在執行任務的老哥,沉默一瞬,安撫她道:「別怕,這裡有那麼多警察呢,不會有什麼事的。」
與此同時,搜查一課的目暮警部大聲喊道:「不要慌張!大家都不要亂動!小心不要發生踩踏!!」
他語速飛快地安排伊達航、高木涉等人維持秩序,毛利小五郎也收起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,他看了眼在黑暗中顯得模糊的女兒的輪廓,咬咬牙加入了搜查一課的隊伍去幫忙。
目暮警部的反應不可謂不快,他的處理若是在平常是完全沒問題的,但今天與平常大不一樣。
破風聲傳來,人們還沒分辨出是從哪個方向傳來的,就聽到一陣巨響——宴會廳正中央的水晶吊燈劇烈搖晃幾下,轟然砸在了地上,摔得粉碎。
剛剛還站在吊燈下的倒霉賓客面色慘白,後知後覺意識到了什麼,發出了一聲高亢的尖叫:「啊——!!!」
他眼中滿是恐懼,逃出生天之後,他回憶起剛才電光石火間發生的事:不久前他還在抱怨鈴木財團這次後勤做的實在差勁,可沒過多久,就聽到什麼東西被以極快的速度甩向他的方向,他下意識閃開,緊接著就聽到「叮」得一聲,金屬碰撞之後有什麼東西被甩飛上去,下一瞬頭頂上那水晶吊燈就已經砸了下來。
若不是身側這位高大的景觀拉了他一把,他此時早已葬身在吊頂下。
這位倒霉的客人尖叫過後倒是稍微恢復了一點理智,他驚魂未定地看向身側,差不多適應了黑暗的眼睛看著身旁的高大身影,虛弱地道謝:「謝謝您啊警官……」
但這位警官卻並沒有理會他,他微微側著頭,似乎正在聽著什麼。
砸下的吊燈和倖存者的那聲尖叫徹底引發了宴會廳的混亂。人們慌亂地朝著自己記憶中的大門擠過去,絲毫不顧及身邊的人是否被推倒在地、又是否受傷。
賓加滿意地看著自己造成的混亂場面。看著這群警察和鈴木財團的保鏢為了維持秩序而分身乏術,他頗為自得地勾起唇,摸出一柄鋒利的尖刀,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繞開人群,擠到了鈴木次郎吉身前。
「要動手嗎?」不遠處的六道骸轉了轉指尖的指環,他無聊地打了個哈欠,「電源是庫拉索切斷的吧,這會兒她在哪兒?我不是很想在這裡看蠢貨無聊的表演。」
他興致勃勃道:「不如我們去找找庫拉索?還是她比較重要。」
琴酒當然同意。
一陣氤氳的霧氣湧起,兩人的身影在霧氣的包圍下漸漸消失,除了赤井秀一有所察覺,幾乎沒有人發現在混亂中有些人悄沒聲地不見了。
「唉……」Reborn假模假樣地嘆了口氣,他的手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隻蜥蜴。他把玩著這隻蜥蜴,任憑它靈活地在手指上爬來爬去,「弘樹,你說,這兩個人真的是去找庫拉索的嗎?」
沢田弘樹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小身板,又看了看越來越混亂的現場,摸摸將自己挪得離Reborn更近了一些,口中無奈道:「看起來更像是躲閒……」
Reborn哼笑一聲,可不就是躲閒麼?賓加在這裡,要想劫持這種大財團的人,少不了庫拉索的接應,她遲早要自投羅網,用得著這兩人費勁吧啦地去找?
他聽著身後傳來的打鬥聲,手上的列恩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一把漆黑的木倉,他嘆息著:「這兩個傢伙是對安室透真有自信,還是確信有我在這裡不會讓事情沒法收場?」
Rebron冷笑一聲:「也不怕我這老胳膊老腿兒閃了腰!」
琴酒對安室透能有什麼自信?朗姆太過多疑,幾經斟酌還是沒有將死氣之火的事透露給安室透,面對掌握了雷屬性火炎的賓加,這些日本警察只有送菜的份兒。
還不是仗著他還在場。
沢田弘樹看了看自稱是「老胳膊老腿兒」的人沒比自己大多少歲的樣子,在心中吐槽了一句『完全看不出來』,便安靜如雞地站在他身邊當掛件。
宴會廳仿佛被分割成了三個部分,一邊是Reborn和沢田弘樹靜默地站在原地;一邊是混亂不堪四散奔逃的人群;還有一邊,是尚未分出勝負的激烈格鬥。
諸伏景光默不作聲地再次格開襲向他的匕首。那柄匕首不知道是用什麼材質製作的,鋒利無比,他手中的警棍此刻已經傷痕累累,儼然是撐不了多久了。
賓加翻身落地,舌頭頂了頂臉頰,黑暗之中他看不清護在鈴木次郎吉身邊的人的長相,但他總覺得這個格鬥套路有些眼熟,就像是……
「啊哈,我當是誰,」他勾起嘴角,「這不是琴酒的狗——蘇格蘭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