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那你抱著我。」
「好。」
「知知,你身上好涼。」
「是你太熱了。」
「好吧,我已經很久沒有生病過了。」
「以後也不要生病。」
「為什麼?你嫌我麻煩了嗎?」
「沒有,我喜歡你健健康康的樣子。」
杏知把歪掉的退燒貼給凌識重新貼好,拿起了旁邊的藥,「好了,可以喝藥了。」
「啊,你餵我,」凌識張開了嘴,忽然想到藥汁如果滴到床上,杏知肯定會要求換床單,改口道:「算了,我自己喝吧。」
凌識捧著藥,不急不慢地喝著,眼角就盯著杏知看。
杏知給俱樂部的廚房發消息,讓他們做一份清淡的食物送上來。
凌識喝完了藥,趁杏知「不備」,湊上去偷親杏知的嘴唇,「你騙我,明明是苦的。」
杏知嘗到一點藥汁,分明是甜的,過了一會兒,才發覺後味有些苦。
「知知,你確定不會傳染吧?」凌識帶著得逞的笑容,勾住了杏知的脖頸,撅著嘴唇像是在索吻。
杏知沒有回答,主動吻上了凌識的唇。
唇舌交纏間,藥的味道似乎不苦了,重新變回了甜的,還特別熱,畢竟發燒時,需要通過鼻子和口腔進行散熱。
凌識終於獲得了親親,連被子都不要了,手腳並用地纏上杏知。
他們親了好一會兒,杏知估摸著早餐要送上來了,結束了這個吻。
「你該去刷牙洗臉了,等會吃早餐。」
「……我還沒有刷牙洗臉。」凌識後知後覺地捂住了自己的嘴,不可置信地看著杏知。
杏知很自然地將他抱起來,朝著洗漱間的方向走去。
熟練地單手抱人,單手接水,緩慢地單手擠牙膏,「刷吧。」
凌識:「……現在可以放我下來,我自己可以。」
「不行,你沒有穿鞋。」
洗漱間的地板是冰冰涼涼的大理石,沒有像臥室里那般鋪滿毛絨絨的地毯。
「那我要怎麼漱口?」
「那你穿我的鞋吧。」杏知把拖鞋脫掉給凌識穿。
「知知,你好誇張,我又不是小孩子,」凌識快速吐掉唾沫,「你快去外面穿鞋啊。」
杏知掀了掀眼瞼,淡定地走出洗漱間去穿鞋。
也不知道剛才黏人黏得一秒鐘都不願意分開的人是誰。
他剛穿上鞋,凌識就在胡亂洗完臉出來了,撲到了杏知的背上。
杏知的底盤很穩,接住人轉身放到了床上。
「知知,水好涼啊,我感覺自己降溫了,」凌識抱著他的胳膊不撒手,「我刷牙了,牙膏是甜的,你要不要再親一下?」
杏知看著他額頭上濕漉漉的退燒貼,摘下來換了一個新的,低頭在凌識的唇上親了一口。
正在此時,大門被人敲響,顯然是送餐的到了。
杏知剛準備去拿,手又被扯住,回頭去看,凌識可憐兮兮地望著他。
「……」杏知重新將人抱了起來,平靜地朝著門口走去。
取餐時,凌識坐在玄關的鞋柜上,腳趾悄悄在杏知身後勾著衣擺,偏要有點接觸才開心。
杏知端著餐盤關上門,凌識立馬張開手,表示自己需要擁抱。
第62章
平日裡的凌識精神奕奕, 生病仍然如此。
吃飯的時候要把腳搭在杏知的腿上,吃完飯要黏著抱,一會兒說太撐了不想睡,一會兒說好熱睡不著。
藥物的副作用還沒有發揮出來, 杏知只能抱著他躺在一起說話, 主要是凌識在說, 他聽著,內容很散,就像是漫無目的走在大街上, 不知道具體要聊什麼,也不知道目的地在哪裡。
「知知,你成年了。」
「嗯。」
「我好熱, 想脫衣服。」
「不行。」
「你成年了是不是要學車?」
「嗯。」
「知知, 你昨天晚上幾點睡著的?」
「凌晨一點。」
「我想吃甜的。」
「我下樓給你買。」
「不要。」
「廚房裡有一袋沒吃完的白砂糖,我去給你拿。」
「我不是想吃糖。」
凌識抬起趴在他肩頭的腦袋, 桃花眼裡含著欲拒還休的控訴, 「你怎麼一點都不懂我?」
杏知陷入思考。
想吃甜的, 但不想吃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