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昕輕輕呼出一口氣,打字,「唉,你們反對的人,都是這個調調。」
韓秉宗:「這是實話。」
初昕發了個捂著胸口的表情包,又打字道:「連你都不肯和我站在同一陣營,白交你這個朋友了。」
韓秉宗:「忠言逆耳」
初昕沒再回復,這麼一聊,她心情更糟了,轉頭去找裴柯垣要安慰。
裴柯垣的父親在國內,住得不遠,就在江凌旁邊的一個縣城,已經再婚,也有了別的孩子。
因為當年裴柯垣父母離婚鬧得不好看,裴柯垣媽媽出國後又主動斷了聯絡,導致這麼些年裴柯垣與父親一直沒有過接觸。
這次他回國,肯定要拜訪父親的。
他趁著入職前有幾天空閒時間,找了過去,相處起來還算不錯,所以這次春節他也是去的父親家。
只不過他要輪班,春節假期期間也就調休了兩天,前幾天都在醫院,今天才去的父親家。
初昕沒跟裴柯垣說今天在奶奶家倪琴又拿這個說事,也沒跟他講好友韓秉宗都已經站在了倪琴這邊,只是找他聊些有的沒的。
裴柯垣大約看出她心情不好,很耐心地陪著她說話,還給她分享了幾個視頻,成功把她逗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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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聽說你在慫恿昕昕分手?」
幾天後,韓秉宗與杜學杉相約一起喝酒時,杜學杉說。
關於初昕因為這段戀情與倪琴鬧矛盾、而韓秉宗替倪琴說話這事,這些朋友已經知道了。
「什麼慫恿,」韓秉宗道,「我只是實事求是地分析現狀。」
「沒有私心?」
「沒有,」韓秉宗回答得毫不猶豫,「因為曾經想要表白就使壞拆散他們?我想談戀愛用得著這麼大費周章嗎?找個女朋友很難嗎?」
杜學杉掃了他兩眼,說:「你到底怎麼想的?真的放棄了吧?沒有栽進去吧?」
雖然韓秉宗表現得很無所謂,但先前他幾度出爾反爾的行為著實過於神經。
而且,韓秉宗決定要表白時的樣子,真的很認真。
「栽什麼栽,不就是表白沒成?緩兩天還不夠?」韓秉宗說得滿不在乎,「你看我長得像一隻舔狗嗎?」
杜學杉信了,又低罵道:「那你倒是正常點,給你介紹對象就別出爾反爾了。」
韓秉宗:「是你介紹的質量不行。」
兩人就質量問題你來我往辯論幾翻,聊著聊著又說回到了初昕的事兒,杜學杉道:「你一個前男友,少去摻和,不合適。」
韓秉宗想說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,他不得幫忙盯著點。
但想了想,他還是應道:「行,不摻和。」
前頭他剛說不摻和,喝完酒回家時,他就在樓道那兒碰到了裴柯垣。
這些日子韓秉宗很少和裴柯垣碰上,裴柯垣似乎很忙,每天早出晚歸,有時候要醫院埋在值夜,可能都不回來。
據說除夕那晚裴柯垣都在醫院裡度過,整個假期只有兩天調休。
總之他看起來比韓秉宗忙多了。
韓秉宗碰到裴柯垣時,裴柯垣正在打電話,所以只點了頭算與他打了招呼。
兩人一前一後走上樓梯,因為離得近,韓秉宗聽到了裴柯垣電話那頭的聲音。
是一個女人。
「我辛辛苦苦、幾乎是破釜沉舟帶你出國,不是讓你為了一個女人回去的!」
「你這樣真的不行,薪資低了那麼多,工作又這麼辛苦,絕對不行!你趕緊回來,必須回來!」
韓秉宗聽出來了,那是裴柯垣媽媽。
真魔幻啊,倪琴不同意這段戀情,覺得裴柯垣這個條件家庭不合適,裴柯垣媽媽也堅決著,還認為是裴柯垣吃了虧。
這麼多人不看好,也不知道初昕堅持個什麼勁。
裴柯垣說話的聲音依然溫和,卻有不容置喙的堅定,「媽,這件事情,我早跟你聊過了,我已經做了決定,就不會改,你再罵也沒用的。」
「你翅膀硬了是不是?不聽我話了是不是?你是我唯一的兒子,你把我一個人丟在國外,自己回去,你有良心嗎?」
裴柯垣:「我翅膀什麼時候不硬過?從小到大哪個重大決定不是我自己做的?你今天才知道我翅膀硬嗎?」
不得不說,裴柯垣對他媽媽在態度夠強硬。
「你就忍心把我一個人丟國外是吧?」
「你不是一個人,你有丈夫,有繼子,你的生活不是我不在身邊就過不下去,你沒有必要就拿這個來道德綁架,而且我有時間會回去看你的,你想過來看我,我也可以給你安排住處。」
「行,我過去,你等著,我不把你抓回來我就不走了!」
韓秉宗:「……」
他都快聽不下去了,這位阿姨似乎不太講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