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著,夏樞便自顧自地換了話題,語氣揶揄:「你現在對我的態度可真是好的稀奇。」
想了想,他哼笑一聲,一副看笑話的意思:「如果我沒猜錯的話,你順利抓回宏遠與我,二王子先前是允了你征南大元帥之職的吧?」
夏樞沒讓他回答,繼續自說自話道:「但以我看過的歷史記載來看,歷來沒有哪一場戰事是都要開打了,主帥不僅沒與手下將士磨合,本人甚至還在千里之外。你上過戰場,情況比我更了解,這點兒我沒說錯吧?」
圖塔臉色有些難看,但少有的沒有暴跳如雷。
夏樞掃了一眼他的臉,悠悠試探道:「看你現在的臉色,想來二王子扣押宏遠與我一個下午,都未向你提過一句征南元帥的歸屬問題吧。」
見圖塔臉色一瞬變得更難看,他就笑眯眯地給出最後一個重擊:「那你覺得二王子殺了我,扣下宏遠大師之後,會如何向你解釋先前的允諾他兌現不了……亦或者,他根本沒打算過解釋?」
圖塔這次沒吭聲,只是臉色卻徹底陰沉了下來,目光直視著遠處,神色晦暗。
夏樞嘴唇勾了勾,沒再說話,只隨著他的步伐,在昏暗的光線中,一邊打量著這宅院的布局,一邊朝索蘇的書房走去。
第257章
書房裡除了索蘇外, 還有一個夏樞意外但又不那麼意外的人——紅棉。
她顯然已經到了一會兒。因為夏樞到的時候,她正一臉感激地沖索蘇鞠躬。
夏樞打量了一下只有兩人的書房,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。
「景璟呢?」他眉頭擰成了死疙瘩, 不滿地問紅棉:「為什麼只有你一個在這裡?」
紅棉卻冷冷地撇開眼, 根本不搭理他。
夏樞神情瞬間扭曲,胸膛劇烈起伏:「老子真是白救你了。」
「說的誰稀罕你救似的。」紅棉開了口,卻是神情厭惡不屑:「我就是寧願死了, 也不願你拿髒手救我。你都不知道我瞧著你,有多噁心。」
「你……」夏樞氣炸了, 舉起手就要打她。
只是尚未碰到人, 紅棉就反手抓住他被鐵鏈束著、行動不便的雙手,啪啪反抽了他兩個嘴巴子。
「你!」夏樞臉頰瞬間腫脹起來,他氣紅了眼, 不敢相信地瞪著紅棉:「你竟然敢打我?」
「打你算什麼。」紅棉拎著他的衣領, 一把將他推了個趔趄:「一會兒你等著受死吧。」
夏樞面上一驚, 嚇的猛地後退幾步,然後慌張地看向上座的索蘇, 大聲驚恐道:「你什麼意思?你要借紅棉的手殺我,絕了你父王身體康復的希望?」
索蘇倏地收起臉上看戲的笑容,目光陰沉下來, 視線晦澀地掃向圖塔及門口守衛的侍衛們,最終擺了擺手,冷著臉道:「都離遠些。」
侍衛們表情都有些驚訝, 面面相覷。圖塔卻仿若沒聽到夏樞的話, 面上毫無波瀾,垂眼應是,只臨行前餘光瞥了一眼夏樞, 便垂頭出去了。
然後門也被關上,隨著圖塔帶著人腳步聲遠去,屋中安靜下來。
夏樞臉色發白地看向紅棉,試圖反抗自己即將到來的命運:「你清醒一點兒,雖然你恨我,但就算我死了,你也活不了啊。他不過是想借刀殺人,事後絕不會放過你的。」
「我也沒想著活多久。」紅棉卻絲毫不在意,眉眼間具是淡漠與冷意:「只要他們幫我把你們元家搞的家破人亡、身敗名裂,我就是死了,也瞑目了。」
「你不想活,那你想過景璟嗎?」夏樞見她冥頑不靈,越發害怕,急躁道:「景璟是無辜的,你說過不會對無辜之人下手,會保護好他。那你有沒有想過,他們能放過你,可絕不會放過景璟,他可是有麻風病的。」
「誰說他們不會放過景璟?」紅棉面露譏諷:「二王子前幾日已送了景璟去治療麻風病。所以啊……」
她目光高高在上,面上皆是憐憫:「他們只不會放過你一個罷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