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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夢醒了,他應該面對現實了。

而現實就是,師尊不愛他,師尊不要他,師尊把他推給了別的男人!

「那,那此前,你跟我,之間……那樣了,算什麼呢?」烏景元深呼口氣,滿眼浸著淚水。

被寒風一吹,眼睫上都結出了冰霜。

他艱難萬狀地吐出一句話來,眼淚唰的,緊跟著淌了出來。

蒼溪行不忍去看他流淚的通紅雙眼,腦海中再次浮現出了那日所見。

他也想問問烏景元,你都跟沈渡江那樣了,又算什麼呢?

可他已經沒有立場去問了。

他早就把自己從烏景元身邊摘了個乾淨,他也沒有多少時間,能在此間逗留了。

最終,蒼溪行只說了句:「什麼都不算。」

也不知道是在說烏景元和沈渡江之間,什麼都不算,還是在自嘲。

後來,無論烏景元再怎麼吹響哨子,師尊都不曾現身了。

他在雪地里站了一宿,手指凍得僵硬。

最後一頭暈死在了雪地里。

最後還是小師叔看不過去了,把他抱回了峰上。

烏景元神情恍惚,稀里糊塗又病了幾日。

才稍微好轉些,就要開始試穿婚服了,他跟提線木偶一樣,別人撥一下,他就動一下。

孔鴻明看熱鬧不嫌事大,非要過來幫著大師兄掌掌眼,還把師尊一道兒拉了過來。

婚服準備了很多套,大師兄無心挑選,只是強撐笑臉應付差事,烏景元木訥寡歡,感覺都死了半截。

在小師叔詢問他,喜歡哪套時,烏景元神情愣愣的,隨手就指了一套。

孔鴻明笑著說:「呀,你怪會挑的嘛,師尊剛剛也在看這套!」

也就是說,他和師尊選擇了同一套婚服。

可與他合籍的人,卻不是師尊。

烏景元試圖讓自己病得更嚴重,來擺脫這場強行壓頭的合籍。

他開始自暴自棄,穿著薄衣服躺在雪地里,開始洗冷水澡,走台階時,故意往下摔。

這些傳到師尊的耳朵里,就只換來輕描淡寫的一句,就算是死,也要架過來完成合籍。

這話是孔鴻明的複述,孔鴻明還笑得不懷好意的:「烏景元啊,烏景元,看來你輩子註定是要挨男人的操了,可惜了,當時我沒親眼目睹,不知道你有多主動。」

烏景元默不作聲,靜靜躺在床上。

「我此前還當你愛慕師尊,如今看來,你就是水性楊花,見一個愛一個。不過大師兄也很好啊,如今的你真是高攀他了。」孔鴻明聳了聳肩,雙臂環胸接著道,「我呢,雖然內丹沒了,但我是妖,與你不同,只要有人肯給我靈力,我很快就能再修出一顆內丹來。」

頓了頓,他還反問烏景元,「你要不要猜猜看,是誰給我的靈力?」

自然是師尊,除了師尊之外,又有誰這般寵愛孔鴻明?

原來,失去金丹也好,內丹也罷,不會被師尊厭棄的,師尊的靈力原來也是可以隨便給人的。

只不過是烏景元沒有資格而已。

烏景元沒有眼淚可以流了。

他不吃不喝,靜靜躺著。

顧瀾夜每天都會過來看看他,見他這般半死不活的樣子,哪裡還會不明白?

沉沉嘆了三口氣後,他總算理解了當年的蒼溪行,也做出了同樣的事——

悄悄把烏景元放跑了,還送了烏景元一疊符紙,關鍵時刻總該用得上的。

烏景元感激不盡,對著小師叔鄭重其事拜了三拜,然後背著為所不多的家當,戴著那隻小口哨,換下了弟子服,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師門。

他要逃婚。

從此往後,無論走到哪裡都好,反正天大地大,總有他的容身之處。

風雪愈大。

很快,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山道間。

顧瀾夜知道事情早晚會敗露,為了給烏景元多爭取一些逃跑時間,索性就提前喚醒了冬眠的寧書,一番打扮之下,讓他暫且偽裝成烏景元。

…………

烏景元下了山後,一路都靠著小師叔所贈的日行千里符,短短兩日時間,就輾轉了多地,距離問仙宗已有千里之遙。

他穿著不起眼的粗布麻衣,戴著斗笠,背著一個小包袱,腰間掛了個不值錢的小葫蘆。

裡面裝了一些米酒,時不時灌上一口,身體很快就熱乎乎的了。

不知師尊是否發現他逃婚的事,又是否大發雷霆,派人下山捉拿他回去。

烏景元根本不敢停下,也不敢住客棧,每每都尋個稍微能避風擋雨的角落,將就將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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