烏景元懶得聽他廢話,回到寢殿時,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了。
一入門就看見師尊蜷縮在地,清瘦的身子不停顫抖。
察覺到他回來了。
蒼溪行抖得更厲害了,卻從始至終沒有發出半點聲音。
烏景元冷眼看著他片刻,揮手給殿門設了結界,大步流星走了過去,一把從地上撈起師尊,利索地摔上床榻,把四肢綁在床腳,再扯下衣服,然後就騎了上去。
足足折騰了七天七夜,魔尊聽聞後,急得在殿門口抓耳撓腮,生怕把兒子累壞了。
事後,蒼溪行藥解了,靜靜臥在徒兒的身邊,享受著難得的安寧。
他以為徒兒對他還有情,所以才去而復返,替他親自解藥。
可迎接他的,卻是正中胸口的一把利刃,直接將人釘死在了床榻上,鮮血跟不要錢似的,嘩啦啦涌了出來。
烏景元把手上的血跡擦乾淨,臉上滿是吃得饕足意滿的舒暢,邊穿衣服,邊冷冷道:「蒼仙尊,別怪我沒給你機會。如果這樣你還不死,那我就考慮留你一命……」
以後你安安分分,老老實實當我後宮裡沒名沒分的爐鼎,那我就留你一命。
我不殺你,我只玩你。
等玩夠你了,就像當初你拋棄我一樣,我也狠狠拋棄你一回,如此才算兩清。
第66章
鮮血像是不要錢一樣, 從蒼溪行被捅了個通透的胸口,汩汩涌了出來。
他沒有動,靜靜臥在床榻上, 感受著身下的被褥被鮮血浸透了,溫溫熱熱又很柔軟。
疼痛連綿不絕地侵蝕著他的意識,很快他的意識就變得模糊不清了。
恍惚間,他似乎又回到了過去, 看見年幼的烏景元正坐在殿門口的台階上, 手裡抱著一個比他頭還大的瓦罐。
一看見師尊就高興地跳了起來,卻因為坐久了腿麻,啊的一聲, 站立不穩往地上撲去。
卻不偏不倚被蒼溪行接了個滿懷,那時烏景元的身體很柔弱,個頭小小的, 只到他的胸口,像小蘿蔔一樣。
通紅著臉從師尊懷裡逃開後, 烏景元鼓足勇氣似的, 把瓦罐雙手遞了上前,緊張又小心翼翼地說:「師尊,徒兒燉了雞腿, 師兄師弟們都說好吃,徒兒就想著讓師尊也嘗一嘗。」
蒼溪行那時早已辟穀了, 根本無需進食, 就算偶爾吃點東西, 也不喜太葷太油的菜。
可他拒絕不了徒兒的心意,就淺嘗了一口,看著徒兒充滿期待的眼神, 微笑著點點頭。
那時烏景元的眼睛瞬間就亮晶晶的,像是林間的小鹿一樣靈動。
時隔多年,蒼溪行也忘不了徒兒當時說的一句話:既然師尊喜歡吃徒兒做的菜,那徒兒就給師尊做一輩子的菜!
這本是小孩子為了討大人歡心隨口所說,自然當不得真,蒼溪行那時不想掃興,就點點頭說好,還配合著年幼的徒兒,伸出一根小指,跟徒兒明顯小了好幾個號的小拇指輕輕一勾。
「拉鉤上吊,一百遍不許變!」
「太好了!我能給師尊做一輩子的菜咯!」
「我永遠都要跟師尊在一起!一生一世都不要離開師尊!」
還有更多美好的畫面,都一一在蒼溪行的腦海中浮現而過,每當他想伸手去拉住畫面中的烏景元時,那畫面就會立馬碎掉,最終他在一片黑暗中,失去了所有意識。
烏景元狠狠刺穿了師尊的胸膛,一點情面都沒有留。
刺完之後,就去洗個了澡。
七天七夜沒踏出過房門半步,身上混合的體|液早就乾涸了,一塊一塊地黏在皮肉上,他費了好大的勁兒,才終於清洗乾淨。
不讓蒼溪行的氣味,在他身上殘留。
魔尊聽說他出來了,立馬邪風似的歪了過來,還苦口婆心跟老媽子似的,喋喋不休勸說烏景元注意身體,才恢復人形就縱——欲過度,這樣不好,還說什麼這世間沒有耕壞的地,只有耕報廢的犁,更何況他年紀還那么小,這種事情得循序漸進……
儼然就是知道兒子對蒼溪行用藥的事了,還誤會了兩人之間的體——位。
烏景元懶得聽老東西廢話,直接抬抬手,打斷了老龍的喋喋不休,不耐煩地問:「我讓你派人醫治沈渡江,他可好些了?」
「兒子且放心,那小子現在生龍活虎好得很,只不過……」話到此處,魔尊濃眉蹙緊了,不悅道,「只不過那小子不識抬舉,能被本座的兒子看上,那是他八輩子修來的福分,他竟還尋死覓活的,都割了三次脖子,撞了五回牆了,要不是本座派人看得緊,只怕已經身死道消了!」
聞言,烏景元眉宇間的青筋狠狠跳了跳,立馬用很兇的語氣質問:「你是不是對他說了什麼?」
「沒有啊。」魔尊一本正經地說,眼神微微躲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