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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還是那句話,我想明白得太晚了,」蕭遇垂首,「如果我沒能陪她踏過荊棘,又怎能輕易摘取其後的鮮花與果實?」

「……」

「對了,待會兒衙里還有事,我得先走一步了,」蕭遇與她道別,「沈大人,告辭。」

「回見,蕭大人。」

他離開時,沈乘月目送著他的背影嘆了口氣:「怎麼搞的?一個個都成長起來了,倒顯得我很幼稚似的。」

第148章 大智若愚

他們太傻了,真的,朝中百官想著,他們原以為單單女官之事就要吵到幾個月後的縣試,但敬愛的皇帝陛下很快給他們鬧出了一個新的么蛾子。

長時間以來,朝中偶爾會有些小官因被抓住把柄而入獄,有的貪腐,有的玩忽職守,但這種事屢見不鮮,且落馬之人官職微小,除了和這些小官一黨的官員,其他人也沒怎麼放在心上。

直到某一天,一個將永遠被百官銘記的日子。

那是一個深更半夜,整個京城都陷入了沉睡,皇宮護衛直接闖進數座府邸拿人,將睡眼惺忪的官員逮捕。餘下家人則被嚴格看守起來,沒有外出報信的餘地。

百官毫不知情,直到上了早朝,他們看到朝上多出數個空位,心裡還奇怪著呢,怎麼回事,連早朝都敢遲到?這群人莫非是提前得了消息皇帝今日不上朝?怎麼自己這邊沒聽說呢?

正議論紛紛,片刻後,皇帝卻如常出現在殿外,負著手悠然踱步進來。

咦,陛下來上朝了?那這些缺席的人……百官安靜下來,心下胡亂揣測,莫不是昨夜一起聚會喝多了?但是連一品內閣學士周大人也一起貪杯?應當不會吧……

「百官可有本奏?」皇帝今日看起來精氣神十足,聲音洪亮,雙眼炯炯有神,不像是忽然失明,看不到朝上空位的模樣。

有人遲疑著站了出來,指出了顯而易見的問題:「陛下,今日早朝有數人缺席,莫不是被派出去公幹了?」

「哦,他們啊,」皇帝十分隨意地將手一揮,「他們不會再回來了。」

「這是何意?」底下人反應不過來,「微臣斗膽請陛下明示。」

「進大牢了,關起來了,這解釋夠詳細嗎?」皇帝反問,「證據確鑿,沒冤枉他們,不必盼著他們出來了!」

「這……」

眾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下意識看向刑部和大理寺官員的位置,似乎想向他們求證一二,卻立刻發現刑部尚書靳大人的位置上空無一人,眾人心頭猛地一跳,這意味著竟連他也……

「別看了,」皇帝把案上一疊卷宗拋了下來,任宣紙紛紛揚揚散落一地,「好一個刑部尚書,濫用職權,製造冤假錯案,知法犯法,罪加一等!」

有人大著膽子撿起了散落的卷宗一頁,低頭細看:「書生殺妻案……」

「都看看,別客氣。」皇帝注視著百官的反應。

眾人便俯下身子,每人就近拾起一頁,一樁一件,一行一字,觸目驚心。

何年何月靳尚書收了誰的銀子,幫誰製造冤案,苦主的供詞一清二楚,硃砂色的手印蓋在白紙上,分外刺目。

一位紅色官袍的官員面色發白,拿起宣紙的手都在顫抖,他的女兒嫁了靳大人的兒子,兩人乃是姻親,他轉頭和靳大人的親信對視了一眼,兩人都未曾提前收到消息,此時皆是滿眼惶然。

前段時間靳大人好似還成了皇帝的親信,指哪兒打哪兒,怎麼轉頭就進去了?一共有多少罪狀?情況有多嚴重?此人還能保嗎?此時該站出來說一句「靳大人鞠躬盡瘁,想必其中有什麼誤會」還是要乾脆利落地撇清干係?會不會牽連到自己?

紅官袍又看向另一個位置,這裡站的該是靳大人的另一名親信,官職不大,但刑部很多事都要經過他的手。此時一望過去,那裡卻又是一個空位,他這才一拍腦袋想起來,此人半月前便已經因為酒後衝撞了一位王爺的轎子而被下獄了。

本以為事情不大,十天半月就能放出來,如今大家卻忽然意識到了其中的不對勁——世上哪有那麼

巧合的事?

沒等他們把腦子裡的紛亂理出一個頭緒,已經有人站出來問道:「陛下,敢問內閣周學士此時是否也身在牢獄之中?」

「此人上蔽天聽,下欺百姓,矇騙朕二十餘載,」皇帝怒道,「欺天罔地的罪名,斬首都算便宜他了!」

欺天罔地,這話算是很重了。皇帝畢竟是皇帝,他震怒之時,百官並不太敢請他繼續詳細解釋一下何出此言。

朝中百官的關係盤根錯節,誰是誰的侄兒,誰娶了誰的女兒,哪兩位是連襟,怕是連他們自己都快算不清楚了。

若放在平日,要給哪位官員議罪,哪次不是一場亂仗?親信求情,官官相護,政敵添亂,能把黑的硬說成白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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