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雲剛想邁出步伐,腳下金輝突現,極速擴開,瞬息間便形成一幅八卦羅盤像。
羅盤極速轉動,竟引得天地異象,電閃雷鳴。
初雲看到此陣,一眼便瞧出了這羅盤乃是古寶八卦羅盤,心下一驚,想到屋內之人,瞬息間便退回到他身邊,一把握住那還在淡定喝茶的手臂,急道:「子界!快走!」
「初雲兄,現在才察覺,未免太晚了!」
初雲聞言,手滯在半空,望向他的目光中多了幾分疑惑和不解,「你這話何意?」
八卦羅盤雖是古寶,但布置並非瞬息間便能成型,而是需要一些時間。
若是在往日,以初雲的修為和警覺,那羅盤根本沒有啟動的機會,可今日他卻在不知不覺間,便已置身羅盤之內。
羅盤一但開啟,除非有羅盤主人精血滴入盤眼,否則唯有陣內生靈獻祭,才可解除。
如今整個八卦羅盤之內只有兩人。
眼下這番情形,任誰都能看出是怎麼一回事。
可初雲卻是不願相信,自己百年至交好友竟要殺自己。
第62章 眼前那坐著的人,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一般,放下茶盞,……
眼前那坐著的人, 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一般,放下茶盞,冷笑出聲:「初雲兄,這可不像是你會問出的問題, 你我都認識這麼久了, 還不懂我話中之意?如今羅盤已開, 你我之間只有一人能離開。」
初雲並未理會他的話, 握住他了的肩膀,關切問道:「子界, 你可是出了什麼事?」
他的掌心傳來燙人的溫度,一如剛接到那枚羅盤時一樣,讓子界有些受不住。
子界拂開他的手,嘴角泛起苦笑,無可奈何道:「初雲兄, 你先前若不去管獻祭血陣, 殺我心腹,我們或許不會走到如今這地步,我好不容易為你尋到突破之法, 只希望你不要捲入這件事中,希望你能留在宗門之內。」
他說著,那被緊緊攥在手中的杯盞瞬間碎裂,眼眶也在不覺間已變得猩紅。
隨即一把掃落桌上杯盞, 柔美的面容也布上了猙獰, 「我明明已經替你尋到突破瓶頸之法, 你為何還要出關!你為何要來阻我!為何要讓你我陷於如此境地!你為何就不能聽我一次!」
初雲被他這突然的話語震得向後退了兩步, 眼中滿是不可置信。
原來他當初送來的古籍竟是這個意思!
初雲不解:「子界,獻祭血陣這等逆天禁術危害如何, 你不是不知!你向來心性悲憫,為何會做出這等事?」
此話一出,似乎是戳到了對面男子的痛處,他面色瞬變,笑出了聲,「心性悲憫?」
「哈哈哈……好一個心性悲憫!初雲,你看錯我了,我從不是什麼心性悲憫之人!」
迎著初雲不解的目光,他冷冷道:「我本是世宗大族少主,只因自幼身負靈血便被天丹宗屠戮滅族,煉製為血童,囚於天丹宗內,供他們煉製血魄丹,生不如死!那時為何沒有人來悲憫悲憫我!若非我命不該絕,我早在六百年前便已死於天丹宗,哪還會有今日站在你眼前!」
「從那時起,我便知什麼所謂的上界仙宗、名門正派,都不過是道貌岸然之輩!這世間有的只是弱肉強食,爾虞我詐。既然如此,我為何不能用他們的血為我鋪這重建世間的路!」
初雲本就入丹道,自是對血童很是了解,只是這血童煉製過程實非人道,在過於血腥殘忍,為上宗不容,沒想到這上界第一丹道宗門居然會做出等殘無人道之事。
難怪!他對丹道之人不甚喜歡,原來是由此緣故。
初雲想到什麼,猶豫了片刻,「所以,三百年前天丹宗全宗被滅是你所為。」
三百年前,上界制丹大宗全宗數千弟子一夜之間悉數被滅,一片譁然。
子界笑了笑,猙獰道:「那是他們活該!他們殺我全族,用我的血煉丹,我為何不能用他們的血祭奠。」
看著他這副猙獰模樣,初雲一時間恍惚,此時才覺自己這數百年間似乎從未真正認識過他。
子界看出了他的想法,心中怒意也冷了下來,雖是五味雜陳,卻也只道:「是不是很失望?這才是真實的我。」
失望嗎?初雲也不知。
但他知道,他身後定藏著一位深不可測的人,否則以他的修為,即便是要滅宗,也做不到這等迅速。
子界見他不答,笑了笑,「不知不覺竟說了這麼多,好了,你我也該有個了結了!」
說罷,手中本命法器,攜花扇祭出,扇面上鑲嵌的晶石如同飛劍般向著初雲射去。
初雲並未料到他會突然出手,身影如游龍般向後避去,但晶石依舊從頸部划過,刮出一道血痕。
脖頸傳來細密痛意,他蹙了蹙眉,極速退到院外,抵擋著迎面而來的攻擊,「子界,你不是我的對手,跟我回去!」
「回去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