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月之下數道身影身披血輝,懸空立於半空之中,數件法器在空中盤旋,劃出一道道白虹。
仔細看去,五名青年手中馭器正圍著一名身穿金色宗服的少年,手中法器殺意飛騰,蓄勢待發。
那少年被困於法陣之中,地面上張牙舞爪的符文將他整個困住。
少年正是白昀。
白昀神色淡然,半撐著一條腿悠閒坐在石峰上,絲毫沒有因為與幾人交手而生出半分疲態。
雖是在他人陣中,但他卻是一副泰然自若之相,眼中更是毫無懼意。
幾人與他在驚風窟外交手時便知他修為不凡,如今見他逃也不逃還特意等在此地,心下也開始猜測起他的身份。
白昀道:「諸位追了許久,不如歇一歇,如何?」
陣外無人應答,似是皆在盤算,白昀也不著急,依舊坐在石峰上,似乎在等些什麼。
幾人相互交換了眼神。
為首青年那原本殺意橫生的眉眼忽的變得和善,乾笑了兩聲,言語客氣道:「道友,方才之事誤會一場,我幾人誤以為道友要殺人奪寶,這才冒犯了道友,廣仙門與我宗向來交好,若是道友願意退一步,離開此地,我等幾人不會出手阻攔。」
追殺他時,他們已經使出了許多殺招,可他卻還是一副遊刃有餘模樣,幾人一時間拿不準他的修為幾何。
青年話雖如此,可卻是未收法陣。
他胡謅的毫無半分心虛之色,半柱香前,明明是他幾人見眼前少年只有一人,起了殺念,結果發現一時拿捏不得他,這才打算放他離去。
白昀目光在不遠處停留了一瞬,笑答道:「若是我不願離去,諸位可是要殺了我?」
幾人聞言,眼中閃過暗芒,為首青年再次開口:「道友若是不願離開此地,我等只怕會傷了道友。」
另一青年卻是不想再浪費時間,急道:「師兄!何必與他多費口舌,他即便修為不淺,左右只有一人,殺了便是,即便廣仙門得知也是無話可說,既入了試煉地,生死便已是不由己,怪只怪他太倒霉!」
青年看向白昀,周身殺意頓起,吼道:「裝模作樣!當真以為我師兄弟懼你!」
他說著,祭出手中飛扇,高速旋轉下扇沿覆著一層金刺,向著白昀射去。
其餘四人見自家師弟出手,知道已經是收不回了,於是也不再客氣,紛紛摧動著法器向著陣中人攻去,招招勢勢皆是奔著命門而去。
白昀卻在這時低笑了一聲,低聲道:「好一個生死不由己,誰說我只有一人。」
他嘴角狎著笑意,徒手捏碎法陣,利落的避過了幾人攻擊,與他們拉開了距離,語氣中似是還透著些許得意。
他等的人來了。
白昀話落,紅光滿布的蒼穹突然雷光乍現,雷光攜著渾厚的天地之力,在半空中形成一道巨大法陣,法陣釋放出強大氣韻,將四面八方的塵土掀起,亦是壓制了陣中人的法器。
「這是什麼法陣!」
「遭了!」
「快撤!!!」
陣中幾人見法器不受操控,皆是心下大驚,快速往四周飛出想要撤出法陣覆蓋範圍。
天罰陣乃是清月所創法陣,此陣一但開啟,除非陣中人修為高出施陣之人數倍,否則絕無出逃可能。
白昀顯然是知道此陣威力,但他也知凌月多半會留他們一命,於是他在他們試圖逃出陣中之時毫不猶豫出了手。
法陣極速落下,幾人也在白昀黑煞下斃了命。
他必須替她杜絕所有潛在的麻煩,所以絕不可能讓見過此法陣的人活著走出試煉之地。
「你有沒有哪裡受傷?」凌月一路疾馳而來,呼吸有些紊亂,快步跨過一地屍身與狼藉,走到了他的身邊。
看到她眼中的擔憂,白昀心下很是愉悅,面上卻不顯,只道:「你來的及時,我沒有受傷。」
凌月看了幾人屍體一眼,沉了片刻,正色道:「這幾人修為不俗,應是同我們一樣,來這試煉之地尋天珠的。」
白昀道:「他們是天闕宗長老。」
凌月道:「沒想到這天闕宗與你廣仙門交往密切,竟也會為了天珠出手殺人。」
「對了!我先前便想同你說,這最後一顆天珠的確如我們料想一樣就在這一域內,只是它似乎是被什麼隔絕了,我感知不到它的具體方位。」
凌月神色凝重,眉頭不自覺擰在一起。
她隱隱有種直覺,這次仙門大會之後人界就要變天了。
眼下只剩一日余,若是這一次沒能取回天珠,或者天珠被其他人取走,後果不可預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