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他遠遠算不上什麼紳士,可從小在貴族城堡中長大,貴族的那些規矩影響著他。
希琳安托瓦內特像是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點。
北方人有這樣的概念嗎?他和她不應該靠得這麼近,或者說,不應該表現的這麼親密。
她完全沒有這方面的顧忌。
希琳護住萊爾的腰,側著頭觀察著落水的位置。
很高,難度很大。如果不能落在水中,兩個人誰也活不了。
她深吸一口氣,緩和心中的喜悅。
希琳喜歡冒險。身為北方優秀的戰士,她能夠從這樣的舉動中感受到刺激,可船長和預備役領袖都不能徹底冒險。
現在不一樣。不安被這種躍躍欲試驅散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至於其他的情緒從未出現在她的腦海中。
「來嘍。」希琳露出笑容,帶著萊爾亞當斯向著瀑布底層倒去。
萊爾很緊張。他們完全不知道下面的情況。
墜落的風在耳邊呼嘯。
這才是自由落體。
很快就會
解脫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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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們得給個解釋。」龐克貝林氣鼓鼓地瞪著對面的幾位祭司。
她身後,前門鎮的鎮長和他的護衛面露不安。
這是市政廳。是他們平日裡最熟悉的地方,可現在,對面站著的全是北方人,而他面前這個矮小的,比他奶奶看起來還老的老太太,就這樣擋在了北方人的祭司面前討說法。
他的餘光睹見地上昏迷不醒的女人。
老太太乾的。一下就把一個壯年女人打到了。
「這是你們部落的人,你們用魔法對付自己人,你們北方人真夠毒的。你們不想和談,就想出殺死使者這種蠢主意?」
她露出不屑的表情。
「北方人的科技有多落後不用我特意提醒你們吧?希琳年輕,嘴巴不夠毒,玩不過你們這些老狐狸,我可不一樣。你們玩的這些花樣可都是我年輕時候玩剩下的。就算你們掌握了南方人的火炮,你們真的能用這些火炮打到人吧?海戰的時候,你們擊沉南方幾艘船,南方殺了你們多少人?不用我仔細提醒你們吧?」
隨著她話語落下,北方幾位祭司瞬間變了臉色。
南方人的戰艦行駛到前門正時已經被破壞的七七八八,可依然憑藉著火力轟殺了不少北方的戰士,而她們對於火炮這種新玩意的了解,僅限於知道它威力很強,殺傷性很大。可真正操作起來卻不能很好地命中敵人。
這事情大家心中一清二楚。只是之前從來沒有被人正面提及。現在被人毫不留情地戳破,眾人的神色灰敗,十分難堪。
這老太太是南方人。前門鎮鎮長出一陣竊喜,至少是安全了。而且看她對北方人的態度這麼差,說不定可以成為他們的戰力。
「給你們三天時間,找到希琳。」龐克貝林撂下狠話,「要不然點了你們這破房子,讓你們繳獲的炮統統啞火。還有,不同意和談的來找我。少在背後玩那些不上檔次的手段,你們北方人的那點東西,也好意思拿出來嘚瑟?」
貝林夫人一番話,護短又刻薄。北方的祭司臉上一個比一個難看,但和談本是大夥都同意的事,有人破壞和談,就是將所有人暴露在危險之中。
「夫人夫人,這是我們的房子。」前面鎮鎮長連忙說,「還有我們的主教大人。他和您那位朋友一起。」
「誰管你們。」龐克貝林掃了他一眼,轉身離開了市政廳。
「最多給你們三天時間,別磨磨嘰嘰的。你們別跟著我,我嫌你們沒眼色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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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就是他。南方人的海軍統帥。」
「海的女兒居然讓他住在那麼好的地方,真是挨千刀的。」
半夢半醒之間,海里希因聽到兩個陌生的聲音。他被捆住手腳,綁在椅子上,眼皮很沉重。
自從到了北方之後他一直在發燒,沒有半點緩和的跡象。
海的眷者讓人給他找了個乾淨的房子靜養,可沒過多久就有人將他從那地方拖了出來。
作為俘虜,之前的待遇本來就不在他的預計之中。北方人對待俘虜可遠遠算不上仁慈。
「報應來了。」那人說,「她袒護南方人,卻被南方人暗算,現在生死不明。」
希琳安托瓦內特生死不明?
「聽說還有一個南方的主教和她一起。」
南方主教?海因里希不知道是誰。他倒是知道教廷有和談的打算。
「南方人死了就死了。不說這個了。我在南方人的牢房裡發現了不少好東西,都給他試試。」
「真是見不慣希琳安托瓦內特的那偽善的模樣,她對南方人好,難道南方人會記得她的好嗎?他們殺了那麼多我們的同胞。」
「看看這些刑具。這些惡毒的南方人,他們平時就是這樣對待我們北方的同胞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