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想吃什麼,爸爸都會買給你,不需要去吃別人的,知道嗎?」
如果能得知冬日在那邊吃了多少,他們肯定不會讓冬日繼續吃了。
可他們不知道,殷天先問了問:「現在還吃得下嗎?」
那麼冬日的回答只有一種可能。
小傢伙壓根不知自己一時的誠實給冬眠帶去多大傷害,見到殷天手裡的食物,直接將所有事情拋到腦後。
「我吃哦吃哦!我全部吃光光!」
不挑食的小饕餮崽崽就是這麼好養活。
不管好吃難吃,只要味道能過去,他就都能吃。
吃完這頓加餐,檢查時間也到了。
小傢伙頂著碳暈昏沉的小腦袋做完檢查後,癱倒在病床上呼呼大睡。
「……現在睡得這麼熟,應該不會再跑出去了吧?」
「我在他病房門口下了封鎖咒,他想跑也跑不出去了。」
朝夕相處兩個月,哪怕冬眠始終不待見殷天,可有些默契已經不知不覺刻印下來。
此時都不需要額外交談確認,他們就知道接下去要做什麼。
自然是要再去會會小魔物。
剛才他們沒有暴露身份,去找孩子的藉口也很合理,眼下決定還是不先打草驚蛇,而是繼續利用剛才的藉口,再做進一步打探。
冬眠敲敲病房門,心裡已經想好該怎麼說。
「你好,請問方便進來嗎?」
裡面很快響起一個成年男子的聲音:「請進。」
剛才是有一個中年男人,雖然對著他們的態度不太好,可應該就是他吧。
心裡這麼想著,冬眠推開房門進去。
誰知才往前踏入一步,周圍環境瞬間驟變,普通病房眨眼變成了前後無垠的純黑幻境。
一股凜冽殘暴的殺氣直衝冬眠而來。
「小心!」
冬眠根本來不及反應,就像被那股殺氣定在原地,一時竟沒做出任何動作。
幸虧殷天還能反應過來,飛速上前將冬眠擋到身後。
但狠戾的殺招就招呼在了殷天身上,手臂破開一道深刻的傷口,溫熱鮮血飛濺到冬眠臉上。
裡面哪還有小孩的存在,連中年男人都不見了,此時站在他們面前的,是個看上去和他們年齡相仿的年輕男人。
「……你沒事吧!」
冬眠摸到臉上的溫熱,又嗅到了真實的血腥味,再冷血的內心都會有所波動——殷天擋在他身前那下,多少有點奮不顧身的意味了。
「沒事。」
殷天沉聲回答,另一掌心破開腥紅的火點,這回終於完整抽出了自己的武器。
是一把近兩米的黑色長槍,通體燒著紅藍的烈火,散發著駭人的陰森可怖。
「果然是頭野獸。」
站在不遠處的男人開了口。
「這種下賤的氣味永遠讓我覺得噁心,就憑你也敢靠近我的孩子?」
聽到「野獸」這兩個字,殷天明顯極度不爽,周身氣場瞬間陰暗緊張許多。
「區區妖龍,就別學人類來父子情深這套了。」
長槍尖銳鋒利的刃面指向男人,殷天開口同樣惡毒狠辣。
「你兒子是條短命龍吧,我看他面相就像活不久的樣子。」
「……找死!」
顯然殷天也狠狠戳中了對方的雷區,男人怒目圓睜,雙手凝聚起兩團驚人的藍色電光,直衝殷天而來。
殷天不避不讓,持槍迎戰,槍身的火焰直衝幾米之高。
可見兩方的脾性同樣糟糕,已經都衝著要對方性命上去了。
冬眠雖不清楚對方的實力,但很清楚殷天的實力。
這大魔物要真不管不顧進攻,爆發出來的殺傷力能當場剷平周邊好幾個城市。
雙方速度極快,眨眼就要打到一起,冬眠根本來不及勸說,只能瞬移到兩人中間,隻身承受來自兩邊的巨大攻擊。
「住手!」
要論攻擊力,冬眠確實不夠出色,單打獨鬥永遠不會是殷天的對手。
但在防禦這塊,他擁有無限包容的能量。
他掌管世間所有樹木,而樹木又遍布世間每一個角落。
他不僅能將自己承受的傷害轉移到樹木身上,還能瞬間將這些傷害轉換為樹木的養料。
否則天界也不敢將看管殷天的任務交給他。
「……你們都住手!」
兩邊的殺氣同時擊落,冬眠只覺得身體都要被對半劈開了。
傷害雖然能夠轉移,但承受時的痛苦並不會減少。
殷天見他擋在了中間,立刻停手。
另一邊的男人意識到冬眠身份,也選擇停手。
雖然落地後嘲諷依舊:「真是丟臉啊野獸,居然帶上了天界的鐐銬,該恭喜你從野獸變成了家畜嗎?」
「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