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也就那麼幾秒。
真付完後，木已成舟，冬眠的心情就冷靜了。
跟見到師兄相比，這點錢算什麼。
錢再賺就是了，能接近師兄的機會可不是天天都有。
冬眠還沒告訴冬日今天的任務，主要怕說早了，小傢伙也記不住，所以準備落座後再仔細說明，制定進一步接近計劃。
但選哪個位置比較好？
是旁邊，還是前後？
店裡客人不多不少，他看到師兄後邊跟右邊的位置都空著。
感覺右邊的視線會更自然些，但後的距離又更靠近些。
糾結猶豫難以抉擇，結果剛走到邊上，沒想到冬日跟小麒麟先對上眼了。
陸承霄對冬日印象深刻，看到他就率先開口，語氣不太客氣：「是你！怎麼又是你！」
太好了！
帶上冬日果然是最正確的選擇，這下都省得他想開場白了！
倒是冬日一時沒想起來，盯了陸承霄幾秒後，迷茫的雙眸里才透出恍然大悟。
「……哦！是你，小混蛋！」
也是非常不客氣了。
冬眠：………………
是誰教他的！
誰教他這種詞的！
這聲招呼打得相當不友好，冬眠正緊急思考補救法時，陸凝回過了頭。
世間萬物都凝固。
時間在那一秒像按下了倒退鍵，瘋狂倒回萬年前，定在他們初見的海邊。
一身濕漉狼狽的他，跟伸手揉著他腦袋的陸凝。
「真可憐啊小樹妖，那你以後怎麼辦呢？」
「對了，要不要跟我們回仙山？」
「總是叫你小樹妖也不好，我給你取個名字吧，以後就叫你——」
現實中的陸凝也在這時開口說話，竟連聲音都沒變，將冬眠從回憶中拉了出來。
陸凝看向冬日：「……啊，是那晚遇上的小朋友！」
冬眠一頓，陸凝也認識冬日？
這就是他毫不知情的部分了。
冬日怎麼會跟陸凝認識呢？
他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？
「小朋友，你還記得我嗎？」
冬日看了陸凝好幾眼，顯然是認出來了，但沒有說話，就是眨巴眼睛，先看看他，又看看冬眠。
最後竟躲到了冬眠身後，只膽怯地露出半個腦袋。
陸承霄還在不服，手都伸了出來：「……你說誰小混蛋！你才是小混蛋！」
於是冬日的半個腦袋變成一個腦袋：「……那你大混蛋！」
陸承霄：「……」
冬眠：「……」
冬眠忙道：「……日日，不能這麼沒禮貌。」
冬日又將半個腦袋縮回去了。
小聲叨叨：「……哼，他就是嘛，我又沒說錯。」
沒想到剛開場就遭遇危機。
出師不利。
可冬眠知道眼前這個小麒麟的過分行為，之前挑釁冬日在先。
他也不可能為了接近陸凝就委屈冬日。
好在陸凝沒有介意，同樣呵斥了陸承宵：「小霄，你不能這樣霸道，快點把手收回去。」
「舅舅是不是說過很多回，用手指人是很沒禮貌的，不准這樣。」
「……哼。」
小麒麟哼哼唧唧著，但手還是收了回去。
冬眠想了想：「不好意思，我跟你們還是初次見面……原來他們之前見過嗎？」
陸凝依然是從前那樣外向友善的性格，話也不少，很自然地就說開了。
「你是這孩子的爸爸嗎？」
「嗯……是，我是他爸爸。」
「哎，就是你們家在外面的晚上了，具體是哪晚我也忘了。」
「突然有個小傢伙跑過來沖我喊爸爸，嚇我一大跳，真是想忘也忘不掉。」
「……」
冬眠很快想到，小傢伙在裴家借住時，有一晚跑出去過。
看來是那晚了。
陸凝看著冬眠，很直白，但也很純粹，並沒有令人不爽的打量感，視線是溫和的。
「……這麼看來，我們長得，好像是有點像？」
陸承霄大聲道：「才不像！舅舅好看多了！」
冬眠：「……」
雖然有認錯歷史在前，但聽到小混蛋這麼說冬眠，冬日相當不服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