離開這間暫時躲藏的地方,他們面對的又將是冰冷而殘酷的現實。
劉波拉開樓梯間厚實的防火門,不想,一打開,門前正站著一個人。
邵玉銘。
剛剛被迫共情了一把被人「荒誕」的人生,這會兒劉波的臉上,實在是擠不出什麼輕鬆的表情。
他單邊挑起一道眉尾,語氣不是什麼很好的說。
「在這站著幹嘛呢!聽牆角?」
邵玉銘眼神閃躲,臉上儘是窘迫,就差把做賊心虛寫臉上了。
「我是出來扔垃圾的。」
他找藉口說道。
邵玉銘剛剛全都聽到了。
劉波說他老婆跟人跑了,還丟給了他一個孩子。
邵玉銘合理懷疑那個孩子就是劉召。
再想一想劉召那張,長得和他幾乎一樣的臉……
邵玉銘合理懷疑,拐走劉波老婆的人就是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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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章 他不是他爸親生的
天大的誤會就這樣瀰漫在了兩人之間。
劉波是不知道邵玉銘的腦補, 邵玉銘是不敢直接詢問劉波真相。
就這樣,劉波毫無所覺的走在前面,邵玉銘扭扭捏捏的跟在後面, 滿臉的不知所措。
邵玉銘忍不住想。
怪不得剛開始的時候,一見面劉波總是對他「惡語相向」,這樣一想一切就都說的通了。
他搶了人家的老婆, 還把自己的孩子丟給人家養,這是個人都得氣炸了吧。
劉波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沒有直接打死他就已算不錯的了。
還費力氣的將他從江里救起來,送醫院,大方的分半邊床給他睡, 還願意花錢給他買衣服,買好吃的, 付醫藥費……
這樣一想,邵玉銘真心覺得劉波這個人實在是好到爆了。
不僅在關鍵的時候對他這個「仇人」伸出了援助之手, 還不計前嫌的養著他……
嗚嗚~
他真的是遇到好人了。
在劉波不知道的時候,邵玉銘已經被他感動的「淚流滿面」, 就差跪下磕頭叫爸爸了。
當然,劉波要是知道邵玉銘是靠給他「造謠」式的自我感動,鐵定要賞他兩個大逼兜。
並激情開麥狂噴:你丫的才被綠了!你綠的都頭頂冒綠煙了!
這邊, 邵玉銘還在「盡職盡責」的瘋狂腦補。
那邊, 劉波前腳踏進病房就開始收拾自己的手機充電線。
邵玉銘看著劉波的動作,問他:「你做什麼?」
劉波道:「劉召快放學了,我去接他。」
邵玉銘點點頭。
原來是兒子要放學了。
哪知劉波下一句又說:「等下我們就不過來了, 晚上吃什麼我給你點外賣, 你記得拿一下。」
一聽劉波晚上不陪他了, 邵玉銘心下頓時一慌, 連忙追問:「晚上為什麼不來?」
劉波:……
一個白眼送出:「來了有地方睡!」
即便是獨立的看護病房, 醫院發放的陪護床也是那種可摺疊的單人沙發床。
別說可容納的睡眠空間小,就是凹凸不平的硬板面睡上一夜也能硌死個人。
說句不好聽的,他邵玉銘算是他劉波什麼人,也值得他熬夜為他吃這份苦。
溜了溜了!
他還是回家抱著他香噴噴的枕頭睡吧。
於是,邵玉銘就這樣被劉波無情的扔下了。
他看著還留有「餘震」的病房門,久久不能回神。
病房裡空蕩蕩的又只剩下了他一個人。
他固執的盯著那扇被關的緊閉的房門,渴望那個人能夠突然的回頭,再與他多說一句叮囑。
可直到眼睛瞪得酸澀,期待變成一方泡影,渴求也不曾降臨。
劉波感覺自己快被餓死啦!
一早上發現邵玉銘燒迷糊了後,他就急著將邵玉銘送到醫院。
忙前忙後的,又是辦住院手續,又是找醫生,取化驗單的,忙活了大半天。
邵玉銘下午醒來那會兒,他也才剛從腦科醫生的辦公室里出來。
算下來他可是正兒八經的一天沒吃飯了。
於是,劉波接到兒子的第一時間,就直奔了「中國漢堡」。
劉召原先是撅著嘴上車的,一聽見去吃好吃的,立馬變了臉。
笑彎了一雙大大的桃花眼,坐在副駕駛的位置,呲著大牙直樂。
解決了溫飽,劉波看了一眼時間,七點多了。
邵玉銘大約是下午三點多喝的粥,那點東西,這會兒估計也消化的差不多了。
他現在給邵玉銘把外賣點好,等送到了差不多也八點了,剛好可以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