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不是劉召再三向她肯定,劉波的狀態還在「可控」範圍內,她昨天晚上就該「殺」過來了。
她這著急上火了一晚上,一大早上又是趕公交,又是「跑馬拉松」的,趕到劉波住的這個「鳥不拉屎」的地方。
結果倒好,這傢伙還好意思問她怎麼來了。
可是劉波一直又精神不太好,不能刺激,就算是脾氣火爆的劉靜,這個時候也只能壓著嘴角,忍著怒氣發問。
「你吃藥了嗎?」
劉波:……
劉波眼神猶疑,不敢正面直視劉靜的眼睛,恍恍惚惚的小聲說。
「吃了?」
劉靜冷笑:「停了幾天了?」
劉波:……
劉波更恍惚了,眼睛裡都帶上了一絲迷茫。
「應該是每天都吃了啊!」
看著自家弟弟這副愣頭愣腦的模樣,一股無力感湧上心頭,劉靜簡直連翻白眼的力氣都省了。
指著床邊的牆上,直接問他劉波:「我問你,貼這上面的紙呢?」
劉波的眼睛順著劉靜的手指指著的方向看去,只見牆壁上原先貼有劉靜「愛的叮囑」的紙條不見了。
發暗的膩子粉牆壁上,現下只留有了一層固體膠風乾後的褐色痕跡。
看著牆壁上的那塊污濁,劉波無意識的睜大了一下眼睛,眼裡的茫然更多了。
隨機,他又連忙轉頭,面向劉靜。
「唉,姐,你相信我,這真不是我揭掉的!」
「可能……」
在劉靜的逼視下,劉波又弱弱的加了一句否定。
劉靜「愛的叮囑」,上面其實也沒寫什麼。
就是用醒目的紅色油性筆,工工整整的排列了劉波一日三餐的吃藥時間。
紅色的大字下面,還用黑色筆寫了小字,是錯開時間寫的一份另一份時間表。
是防備劉波周末懶床延遲後,吃藥的「容錯」時間。
劉靜的貼心,完全保證了劉波,能夠每日三頓的正常服藥量。
「不是你揭的,那紙呢?」
劉靜也懶得聽劉波狡辯,不留情面的拆穿他的謊言。
別說,劉波還真的絞盡腦汁的想了一下。
但很可惜的是,沒想起來!
事到如今,也顧得什麼父子情面了,劉波觀察著劉靜的表情,試圖拉劉召出來頂缸。
「可能……劉召揭的?」
躲在門邊吃包子的劉召:……
什麼就他揭的了??
那可是「皇榜」,就是再給他十個膽子,他也不敢觸碰一下的好不。
污衊!
大大滴污衊!
劉召恨恨的咬了一口,手裡已經吃膩歪了的大包子。
真想跳出去揭穿劉懟懟的「醜陋」面目!!!
可又不得不顧忌著劉波的病情,暗自吃下這個「明目張胆」,扣在他腦袋上的啞巴虧。
就在劉召躲在門外哼哼唧唧,準備面對即將到來暴風雨時,正義使者替他出手了。
只見劉靜突然甩手抱胸,冷笑:「這話你自己信不?」
好吧,劉波也不怎麼相信。
就劉召那小崽子,得了他姑姑的「雞毛」,盯著他吃藥比他自己喝水還勤快,又怎麼會故意跑過來撕他的時間表。
眼看著狡辯不下去了,劉波只能很是不自信的硬著頭皮承認。
「可能是我……又發病了!」
他的病情有定期的看醫生,病況控制的還算是穩定。
日常只要不受什麼太大的刺激,就不會發病,像這種出現記憶短暫缺失的情況其實很少見。
不過一般過幾天情緒穩定下來後,記憶也就會自動恢復。
所以這會兒是不是發病了,就連劉波自己本人也不是很清楚。
不過好在已經不是第一次了。
劉波很快就適應了,又因為發病而上演「記憶消失術」的毛病。
顯然劉靜也習慣了,劉波發病後的後遺症,看他眼神還是迷迷糊糊的,知道現在就是問也問不出什麼,乾脆也懶得問劉波又是受了什麼刺激。
直接說:「不然你覺得我這麼一大早的跑過來,是因為太閒嗎!」
說這話時,劉靜的目光在房間裡巡迅,親眼見到劉波的情況還算穩定,她也就放心下來了。
劉波不愛讓她來他住的地方。
因為劉靜每次只要一見到劉波滿屋子亂糟糟的,總是會忍不住抱怨劉波的邋遢行為,全然忘記了他還是一個吃藥的病人。
劉靜這種控制不住自己嘴巴的行為,總是會直接的影響劉波的情緒,導致劉波的病情變得嚴重。
為了不再刺激到劉波,劉靜也只能忍住源頭,不再時常往劉波這裡跑,而是換劉波往他那裡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