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說滕子銳明年的生日會,雖然也都是邵玉銘張羅操辦的,可滕子銳必定也會跟在邵玉銘的後面「指揮」一下,弄點常人不太理解的裝飾品、菜品或者小遊戲增添氛圍。
而今年就太正常了,不只是生日會正常,就是滕子銳也變得「正常」了。
沒有時時跟在邵玉銘的身邊就不說了,還是最後一個到的,而且與曾經的「小跟班」舉止曖昧。
還是頂著一張一看就是剛剛才咬破的紅唇,怎能不惹人多想。
再看邵玉銘,雖然臉上依然是笑的,可那雙拿筷子的手卻是指節泛白。
一桌子賓客看的眼珠子不停的打轉,視線不停的往上位的三個人身上瞟。
生怕打了起來,又怕錯過了什麼「大八卦」。
倒也不是沒有相熟的人看不過眼滕子銳與劉波的行為,想替邵玉銘「打抱不平」。
但是不等他們話說完,就被邵玉銘自己給擋了回去,不給旁人一點讓滕子銳難堪的機會。
眾人一時摸不著頭腦,不知邵玉銘今天唱的是哪出戲,這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。
不過見邵玉銘自己都沒有意見,他們一個個也就都收了小心思,埋頭苦吃。
二三十人的大包廂一時間只剩下了吃飯時筷碗碟勺的碰撞聲。
難熬的正餐終於吃完,夜生活也不過是才剛開始。
這一天也是滕子銳與邵玉銘在一起時,難得可以玩通宵的時候。
他們進了電梯,下到了樓下的KTV唱歌。
進了歡樂場,音樂一響,大家的身段就都放開了,喝酒的喝酒,唱歌的唱歌,玩骰子的玩骰子,熱熱鬧鬧。
滕子銳玩嗨了就把拴在褲腰帶上的劉波給忘了。
昨夜沒有接到劉波的滕子銳,的確是見到了邵玉銘,不過見面時太突然。
兩人快小半年沒見了,乍然見到了守株待兔的邵玉銘,滕子銳還沒有調整好狀態,令他一見到邵玉銘就想到了自己臉上挨的那一個巴掌。
滿腹委屈。
他長這麼大就挨過兩個人的巴掌。
一個自然是邵玉銘,另一個就是他爸。
他爸打他還是因為邵玉銘。
一想到這些滕子銳就覺得委屈,一委屈說話就比較沖,張口就說「我們沒關係了」。
就這樣剛見面沒說兩句話,就又吵了起來。
這是他們第二次吵架。
沒有久別重逢,沒有互訴相思,就是純吵架,和沒有意義的指責,怒斥對彼此的不滿。
昨夜那樣大吵了一架,今天還能心平氣和的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,經過這一遭分離,大家好似都長大了一點。
這會兒幾杯酒下肚,邵玉銘說話的語氣稍微放軟一點,沒記性的滕子銳也就忘了先前的不愉快。
腦袋暈乎乎的鑽到了邵玉銘的懷裡哼哼唧唧的說他的壞話。
邵玉銘摟著他,任由滕子銳在他懷裡時不時的撒潑了,滿眼寵溺。
劉波一個人坐在角落裡,目光呆呆的看著那兩人旁若無人的互動,心裡一時竟說不上的酸澀。
滕子銳與邵玉銘好像是和好了,但好像又沒有。
因為滕子銳依舊每天都找他玩,就連邵玉銘也奇怪的會時不時的找他聊天。
劉波問邵玉銘:「你們和好了嗎?」
邵玉銘點頭:「和好了。」
劉波奇怪:「那為什麼還找我?」
邵玉銘遲疑一下:「我們不是朋友嗎?」
這下換劉波怔愣了。
他們,什麼時候成了朋友?
「這段時間,很感謝你幫我和小銳修復關係。」邵玉銘說,神情有些落寞:「只可惜我和小銳以後只是朋友了。」
劉波徹底呆住,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問:「你們不是和好了嗎?」
邵玉銘苦笑:「能做回朋友,也算是和好了吧!」
劉波:……
這是他的錯。
如果他不從作梗……
「小波,我們是朋友了吧?」邵玉銘忽而又抬起頭,一雙令劉波迷醉的桃花眼精神囧囧的盯著他看。
那裡面像是藏滿了期待。
劉波忙點頭:「是。一直是。」
從那天起,劉波感自己像是陷入了一個怪圈。
他不明白自己是以什麼身份融入的,表面上他依舊是滕子銳的跟班,幫滕子銳幹這干那,盡職盡責。
可私下裡,他看著手機里與邵玉銘來往的簡訊,總會忍不住暗自疑惑。
所以這算什麼呢?
是可以在簡訊上暢所欲言的「筆友」,還是每日夜晚都可以互道晚安的曖昧對象。
情動又迷茫。
他不知不覺的夾在了中間,在兩個男人之間遊走,心驚膽戰的討好他的痴戀對象和「顧客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