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間過得還是太慢!
終於在馬路邊上,野草拔的手疼時,劉波想明白了。
與其擱這使不完的牛勁,他還不如去院子後面,把那一畝三分地重新翻整一下。
這樣既找到了事情做,又種了健康的蔬菜吃。
劉波「哐哧哐哧」的,便跑到了後院。
只見太陽下,原本被邵玉銘捯飭的綠油油的菜園,如今又成功變回了一片荒蕪。
土是土,草是草的,沒一顆菜葉子。
劉波站在地埂上往後看眼前的小菜園子,不知是太陽太曬了,還是眼睛看花了。
恍惚間,他似乎看到了邵玉銘揮舞著鋤頭在「哼哧哼哧」刨土的。
在盯睛一看,任是一片荒土枯草。
遮住頭頂炫目的陽光,甩掉腦子裡不切實際的想法,劉波無奈的嘆息一聲。
找個小草茂密的地方蹲下,一臉苦大仇深的就開始拔草。
誰知,這小草真的是越拔越上頭,越拔越解壓,拔的劉波全身冒汗也懶得站起來。
以至於頭頂一片陰影打下來,視線中多了一雙鋥亮皮鞋時,劉波反應了好幾秒,才想起來抬頭看。
「好久不見,可以談談嗎?」
來人逆著光而站,頭頂晃眼的太陽,像是無意間為他打了一層炫彩的濾鏡。
圓形的光斑從頭頂之上渲染至整個肩背,高大的體型襯托他神秘賦有力量。
只聞其聲,不見其面。
但是,就算是只有聲音,也足夠讓劉波認出來人是誰了。
心中不知為何突覺慌亂,劉波乍然站起身。
但僅與邵玉銘對視了兩秒,又曬又虛的身體立馬感到一陣頭暈目眩,身體微微搖晃了一下,竟然沒站穩,當著邵玉銘的面沒有形象的跌坐回了地上。
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。
腦袋裡的眩暈感還沒有緩過來,他的臉就提前難受的漲紅了。
「你這……沒事吧?」
邵玉銘直挺挺的站著,眼裡雖閃過一絲詫異,到底沒一點要伸手幫忙的意思。
至少現在的劉波,在他眼裡真的不算什麼。
甚至,讓他感到微微的厭惡。
從一開始,如果不是劉波從中作梗,他和小銳之間也就不會鬧那麼大的誤會。
小銳的身上也不會發生那樣不好的事,導致違禁藥物至今都影響著身體。
十一年後的現在更是。
他失蹤後,如果不是劉波特意隱瞞了他的消息,他也不會和他結婚,做出對不起小銳的事情。
他和小銳之間,也不會因為記憶缺失的原因,導致出現這麼多的問題。
最最關鍵的是,也不會被一張的和眼前人差不多臉,再次撬了牆角。
被這樣一張沒有絲毫特點的臉,連撬了兩次,真是諷刺。
等那陣難捱的眩暈感消失後,劉波這才心情灰敗的從地上爬起來。
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拍了拍身上的塵土,問:「你來,做什麼?」
看見邵玉銘因為他的動作,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。
劉波心中那股剛消下去的心酸再次上涌,聲音不自然的卡頓了一下,才繼續把話說完。
回到前院,劉波把房間中唯一的一把躺椅搬了出來,讓給邵玉銘坐。
這椅子還是去年邵玉銘提議買的,買來給他曬太陽用的。
只可惜自從邵玉銘走後,這個躺椅放在房間中都拿來堆衣服了。
躺椅的成色還是很新的,但是這樣「不倫不類」的凳子,在邵玉銘的眼裡真的不登大雅。
多看一眼都覺得眼睛難受。
所以等劉波坐在小凳子上,脫鞋磕一裡面不小心崩進去的泥土時。
邵玉銘心中那股講不清的難受勁,簡直到達了頂峰。
簡直毫無形象,毫無素質!
劉波當然感受到了邵玉銘的嫌棄,不過現在的邵玉銘也根本不需要他去在意。
無事不登三寶殿,時隔這麼久邵玉銘又找過來,鐵定沒有什麼好事。
就算有,也絕不可能是還玉墜。
因為玉墜一直都在他這裡。
劉波穿好鞋子,拍拍手:「說吧,找我什麼事?」
見劉波這麼爽快,邵玉銘也不想繞彎子,開口直接王炸的道:「我這次來主要是想和你談談——劉召。」
心中警鈴大起。
劉波不由的直起松垮的上半身,繃緊背脊,滿臉警惕的問他:「你什麼意思?」
邵玉銘沒有馬上回答,反而轉身走出了院子,回車上拿了什麼東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