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見這話,劉波的笑,一下就僵在了臉上。
邵玉銘不回來,因為明天是周末。
過了好久,劉波才強迫自己扯出一個笑。
「是嘛。那算了,反正我也不是那麼很想吃,你沒時間就還是算了吧。」
邵玉銘走了。
可劉波的心,也像是被帶走了。
在邵玉銘的房間睡了一夜後,劉波也懶得再搬,就一直住在了邵玉銘的房間。
對此,邵家的人沒有一個提出異議,保姆們待他也依舊如常。
倒是劉召問了一個讓劉波無法回答的問題。
小傢伙問:「爸爸,你以前那麼討厭父親,現在又為什麼要和他睡一個房間,你是原諒他了嗎?」
對於這個問題,劉波什麼也沒說,只是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。
邵家的邵大少爺,邵玉銘,他當然沒有原諒。
可是,他的邵玉銘回來了啊!
儘管如此,可有的時候劉波也忍不住問一問自己:邵玉銘,真的回來了嗎?
每一個邵玉銘不在的日子,劉波都會感覺自己的心,像是被蛀空了一塊。
逐漸變得空洞、腐朽。
甚至有一種,他正在慢慢爛掉的錯覺。
也讓他不得不生出,想要找個什麼東西去填補的想法。
劉波腿上拆鋼板的日子原定在周六。
但邵玉銘說,希望可以推延至周一。
「你明天真的不能陪我去醫院嗎?」
躺在床上,劉波身體僵直,面無表情的問身旁男人。
「抱歉!」久久之後,身邊才傳來了他低沉的聲音,說:「周一吧,周一,我會一整天都陪在你身邊。」
可這不是劉波想聽的。
「若我明天就想讓你陪我去呢?」
劉波非要問出個答案,他現在只想聽他想聽到的。
一隻大手將他拉進懷裡,溫熱的唇吻了吻他的額頭:「乖,別鬧了。」
聽見這話,劉波的火氣蹭的一下上來了。
鬧?
他鬧什麼了!
劉波猛然坐起身,在暗黑中緊盯邵玉銘的臉,言語直白的質問。
「邵玉銘,你為什麼只親我的額頭,不親我嘴,為什麼?」
語氣里滿是不理解。
從邵玉銘恢復記憶以來,從他們相認之後。
他們之間做過的最親密的事,就是吻額頭。
呵,吻額頭!
聽出了劉波語氣里的不愉快,邵玉銘也坐起了身子,與劉波面對面而坐。
在不開燈的房間裡,他們誰也看不清誰臉上的表情。
唯有彼此噴灑在臉上的呼吸,能明了的感知到對方與自己的距離。
「怎麼會,如果你想,我可以現在就吻你。」
劉波聽到面前男人對他說。
「行啊,那你現在就吻我。」劉波不信他。
劉波又看到,面前的黑影有短暫的停頓後,才向他徐徐靠近。
炙熱的呼吸撲面而來。
劉波坐著不動,直到溫熱的觸感落在唇上。
他們終於親吻了。
可劉波感覺不到一點開心。
邵玉銘的吻,來的快,去的也快。
像一陣微風,觸之既離。
劉波生氣的說:「你要是不想,大可以明說,何必這般惺惺作態。」
他控制不住的冷笑:「嫌棄我就直說,難道還怕我纏著你不成,我劉波不至於淪落到強迫……」
話音未落,邵玉銘的吻便洶湧而來,將他剩下的冷嘲熱諷,全都化作了無聲的吞咽。
這個吻來的那樣激烈,那般澎湃,像是乾柴與烈火,忽然之間便洶湧不息。
可也像乾柴與烈火最後的絕唱,狂烈的燃燒之後,火勢減小。
就在劉波差點溺斃在這個吻里時,邵玉銘停了下來。
這一吻結束,劉波的整個身子都軟了。
像一株柔軟的藤蔓,只能依附在邵玉銘的懷裡。
聽著他和自己同樣狂亂不止的心跳,臉紅不已。
可等了許久,等到劉波身上的熱度都快要散完了,也沒有等到邵玉銘的下一步動作。
他只是緊緊的抱著他,一動不動。
明明火熱的肢體就貼在他的後腰上,像一把急需冷卻的熱鐵。
緊挨著,險些將他燙成一攤熱水。
房間裡,男人粗喘的呼吸就在耳畔奏響,這也讓劉波劉波感覺更加難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