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視線掃過還在腫著的嘴角,回想起昨夜的種種難堪,心底里的怒意節節攀升。
他一定要問問邵玉銘……
這段時間的相處到底算什麼!
一想到他們這段時間相處的畫面,劉波就堅決不相信,邵玉銘這段時間對他的好,真的只有算計。
哪怕只是一點點情誼也好,也能證明,這段時間的感情,都不是他一個人的妄想。
走出浴室時,劉波看到了滕子銳放在桌子上的香水。
心思動了動,他拿起那不起眼的一小瓶,價格卻可以買下一套房的香水。
學著滕子銳的樣子在手腕上噴了一些後,擦在耳後。
滕子銳告訴過他,這香水是邵玉銘為他親手調製的,一直以來他都很寶貝。
深嗅鼻尖的香味,劉波的心中忽然升騰起一絲詭異的快感。
掠奪的,侵占的。
這一刻,就好似這香水是邵玉銘為他而創造的一樣。
也更加堅定了他一直以來的想法。
邵玉銘是喜歡他的,只是又因為滕子銳在,所以才念及他們青梅竹馬的情誼,不能和他在一起……
只要找到邵玉銘,見到他,他定然會和他一樣,有著迫不及待的心情,想要和他在一起。
扭曲的思想控制住了劉波的大腦,拖著他一路前行。
只是等他再次來到邵家老宅門前時,夜已經很黑很黑了。
就連那群衣著統一的安保人員,臉上的神情都多了幾分懈怠。
輪換著,躲到角落裡抽菸,交談。
下了計程車後,明亮高大的門楣就在眼前,來時一路上沸騰的熱水,忽然就冷卻了。
他握緊拳頭,緊張的直咽口水。
這大門,無論怎麼看,劉波都覺得它像「南天門」。
門上閃亮的燈光就是普通的「照妖鏡」,只要他一穿過去,就會原形畢露。
事實上,當劉波低頭,邁著忐忑的步伐走過去時,他連門都沒有穿過,就被盡職值守的安保攔了下來。
告訴他這是私人地盤,說什麼都不讓他進。
除非拿出「請柬」來。
劉波哪裡知道這種級別的宴請都需要請柬。
「請柬」這種東西,他只在姐姐們看的偶像劇里聽過。
他白著一張臉解釋,這次他穿了「很貴」的衣服,應該可以有資格進去的。
聽見他這話的安保,卻「噗嗤」一聲笑了出來。
嘲笑的眼神將他上下打量。
這種從頭掃視到腳的感覺,太令人羞恥了,劉波忍不住摳爛了掌心。
「你是真傻還是假傻!」安保忍不住嘲諷他:「你也不看看今天是什麼場合,能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的嗎!」
「今天的來賓,最低的都開著寶馬,你見有誰是打著計程車來的。」
「你說你是大少爺的朋友,那你就打個電話,讓他放你進去啊。到時候別說你沒穿正裝,你就是個乞丐,我們也能恭恭敬敬的請你進去。」
「……」
幾個閒來無事的安保都圍了過來,他們將劉波圍在中間,好笑的看著他這一身,不知從哪來的「高級」行頭,笑的肆意。
真是見的多了,什麼豬狗鼻子上插兩棵蔥都可以裝大象了。
在嘲笑聲中,劉波恍恍惚惚的離去。
等他再回過神時,已經站在了邵玉銘的公寓門前。
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來這裡,現在離去,又覺得沒有什麼地方可去。
便靠牆蹲了下來,發怔的將臉埋在臂彎里,縮成一團,閉緊了眼睛。
時間不知過了多久,劉波一直大腦放空的蹲在那裡,腿又酸,身上也很冷。
就在他有些扛不住,昏昏欲睡之時,「叮」的一聲,樓道盡頭的電梯門開了。
隨後便有沉重雜亂的腳步聲慢慢靠近。
劉波聽見了,想抬頭,但腦子昏沉的一時沒有反應過來。
就一直保持著蜷縮的姿勢,蹲在原地。
「你來了呀!」
來人在劉波面前站定,隨後踉蹌著蹲下,單膝跪地,靠近劉波。
「我以為你還在生我的氣,不來了呢!」
男人應該是醉的不清,說話時帶了些磕絆,就連語氣中都帶了點抱怨的腔調。
「還好你來了。」
他喃喃自語,借著頭頂亮起的聲控燈,抬手看了一眼手上的腕錶,說:「啊,十一點了,今天還沒過。」
「真好,今年的生日你也在!」男人打了一個酒嗝開心的說。
說實話,剛開始聽見邵玉銘說話的聲音時,劉波是有些茫然無措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