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開門時,滕子銳在腦子裡想過了好幾種,邵玉銘可能和他道歉的樣子。
卻萬萬沒有想到,一眼看到的,卻是他找了許久,擔心了許久的人,衣衫不整的,從他和邵玉銘的房間裡出來的樣子。
這個時候滕子銳本該是有些反應的,只不過他反應的太遲鈍了些許。
嘴巴張著,眼睛瞪著,一手壓在關了門的把手上,一手按在燈源鍵上,四肢僵硬。
顯得他整個人又呆又驚愕。
即便,他隨後因為有努力強壓怒火而抖動不停的肢體,和看人時瞪出紅血絲的圓眼睛。
使的他直接多了幾分生吞血肉的兇狠,也令劉波沒了那麼多的懼意。
從地上撿起西裝外套,劉波穿上時甚至還故作放鬆的笑了笑,說了一句玩笑話。
「不好意思啊,小銳哥,你來晚了!」
這也變相著對滕子銳擺明說:該做的我們都做了,你抓姦來的有點遲哦!
在配合上他那「欠揍」的表情,擔心了他一晚上的滕子銳,氣表直接原地炸了。
他衝過去,抓住劉波的肩膀,就是一頓狂吼:「你他媽都做了什麼!?」
劉波知道滕子銳對他有點意思,但意思有多大,是看的上眼的玩具,還是心愛的寵物,就不得而知了。
在他看來,再怎麼樣,也比不過邵玉銘的吧。
所以,他理所應當的認為,滕子銳是因為他睡了他的男人,而質問他。
他的身體裡就像是長了一個毒瘤,邵玉銘的錯認,邵玉銘的算計,邵玉銘的不愛……
這些負面情緒,直接加速了這顆毒瘤的成長,讓他本就不太「健康」的心靈,極速惡化。
經過這報復性的一夜後,直接扭曲了他的心理。
使他見不得這兩個情投意合的男人,在他的面前上演忠貞不渝的愛情戲碼。
被滕子銳抓在手上,劉波忽而痴痴的笑了。
笑完後,他隨手撤了一把身上滿是褶皺的襯衫,領口的幾顆扣子,馬上就因為他的動作而崩掉了兩顆。
沒了扣子的做束縛,白襯衫下的胸口便一覽無遺的暴露了出來。
一同展露出來的,還有胸前細碎的吻痕和咬痕。
「吶,看清楚了嗎?」劉波無所謂的說:「剛才我們做了什麼,不需要再向你明說了吧!」
「你他媽的,你怎麼敢……」
手比腦子快的,等滕子銳反應過來時,劉波已經被他一群打趴在了地上。
劉波從小就沒有挨過什麼打,這一拳與他而言還是挺重的。
他感覺,比昨天晚上滕子銳打他的那套「組合拳」都要重。
半邊臉頰幾乎瞬間就麻木的沒了痛感。
「呵呵……」劉波忽而放聲大笑:「怎麼,你就這點力氣嗎!」
他嘲諷的說:「你這點力氣可打不痛我。剛才你男人□□的力氣可比這大多了!」
這樣說,到不是劉波有多勇,都被人抓包了,還敢言語刺激人。
實在是他自己也厭惡至極了自己。
覺得自己的手段太過下三爛,心眼太過歹毒。
還有他不敢承認的,自己已經完全崩壞了的三觀。
覺得愧對父母的培養,羞愧這些年所接受的教育。
他怎麼能因為聽到邵玉銘的真心話,一時不憤的,在明知道邵玉銘認錯人的情況下,還要出於報復的心理將錯就錯。
他先是故意拆散了這對有情人也就算了,現在還要因為自己求而不得的私心爬床。
他真的是壞透了!
被滕子銳當場抓包睡了他男人,這自然是最壞的下場。
好似唯有打,唯有罵,讓他羞愧,讓他痛,劉波才能感知自己的良知找回來了一點點。
還不至於覺得自己已經壞的無藥可救了。
這個時候,痛對他來說,更像是一種救贖的解藥。
由他虧欠的滕子銳來執行,是最好的藥引。
可對滕子銳來說,卻是天塌了一樣的感覺。
他喜歡的人,和他曾經的愛人睡一起了。
還睡在他們之前睡過的床上。
那他現在算什麼?第三者?
「劉波,你怎麼這麼賤!」
滕子銳站在劉波的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地上的人,面無表情罵出的話,也如一根毒針一樣,扎穿了他的心臟。
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痛苦。
「賤?」
劉波在口中小聲嘀咕這個滿是貶低的詞彙,念著念著,他發覺,這個詞好像還挺配他的。
他可不就是賤嘛,就點頭認下了。
「你說的沒錯,我就賤呀!我不賤,怎麼能勾的動邵玉銘和我上床呢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