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小銳你先說,你女兒的周歲宴你想怎麼辦?」滕先生對著兒子問道。
滕子銳也回答的乾脆:「哦,爸隨你弄,我也不懂,你看著辦就好。」
這話一聽就很讓人生氣,滕先生沒忍住又瞪了兒子一眼。
繼而又轉頭問向了劉波。
劉波無語的放下筷子,與滕先生對視,視線交鋒中滿是火藥味。
他能有什麼意見!跟他又有什麼關係!這老傢伙估摸著就是成心給他找不痛快。
對方都給他找不痛快了,他要是還能忍,不就真成忍者神龜了!
劉波慢條斯理地抽出紙巾擦擦嘴,語調不緩不慢的反問道:「要我出席嗎?」
「當然要了!」滕先生理所當然的說:「你是孩子的母親,你不出席,那成什麼樣子了!」
「不知道,還以為我們泠泠是撿來的……」
「那就不辦了!」
眼見老頭子又要藉機說教,劉波直接擲地有聲的打斷了他接下來的長篇大論。
滕先生一下子瞪圓了眼睛,被噎的不行。
這也就是他退休了,說的話不管用了,什麼蝦兵蟹將都敢在他面前瞎蹦躂。
這要是擱以前,劉波這麼「目無尊長」,他非得給他弄一個「通報批評」不可!
可他現在也就想想,是拿這個「兒媳」一點辦法也沒有。
「為什麼不辦?」
一輩子再風光,人到了老年也不得不低頭,緩和好情緒後,滕先生只好放輕調子詢問他孫子孫女的母親。
劉波好笑的看了他一眼,直懟道:「你不是問我什麼想怎麼辦。我說不辦。有什麼問題嗎!」
滕先生:……
突然覺得眼前有億點點黑,是怎麼回事!!!
「那不成,邀請已經發出去了。現在說不辦不合適!」滕先生抬抬眼皮,婉轉的說。
劉波冷笑一下,照舊不客氣的懟他:「哦,既然你都安排好了,還問我做什麼。自然是按照你的意思,想怎麼弄就怎麼弄嘍!」
眼見滕先生的臉色越來越黑,劉波不知收斂,反而又心情通暢的繼續補充道:「反正不管你怎麼弄,我都不會參加!」
這下子,滕先生氣的手都快抖成了「帕金森」。
他轉眼看向兒子,想讓兒子為他說兩句公道話,卻發現兒子不語,只一味的給媳婦兒添菜。
頓時眼前一黑,人更暈了。
氣的他閉上眼睛,靠在椅背上不吱聲了。
眼見氣氛越來越僵,一旁哄孩子的黃媽,立馬將泠泠抱過來打圓場,笑呵呵的和劉波說。
「美美啊,泠泠好像餓了呢!你看著她這小嘴巴一直動來動去的。早上起的早,我就給她餵了點輔食,這會兒可能是又餓了……」
黃媽將剛滿一歲的小女孩遞給劉波,欲言又止的說。
怪異的稱呼讓劉波自動忽略了。
他抿了抿唇,知道黃媽是什麼意思,接過女兒,沉默的抱著孩子上樓。
劉波一走,黃媽立馬就拉住想要跟上去的滕子銳,將他拉到客廳的沙發上坐好。
拿出醫藥箱,心疼的給滕子銳擦藥。
「乾媽跟你說啊,這個老婆你就是要哄的,可不能跟他僵!你越是僵,他脾氣反而會越不好,這吵架就會沒完沒了的。」
「這一來就成了惡循環了。銳銳啊,你可不要一時想不通跟老婆對著幹,不然把孩子媽氣跑了,以後可有你後悔的!」
「你呀,這麼大人了,都兩個孩子的父親了,也該收收心了。你這麼天天不著家的往外跑,哪個老婆受的了。」
「可別再像以前一樣不著四六了。讓你爸給你找一些正經事做做。乾媽跟你說,男人啊,還是要會賺錢。這會賺錢的的男人,這個世上就沒有哪個女人是不喜歡的……」
黃媽趁著給滕子銳擦藥的功夫,又對他灌輸起了「夫妻之道」。
聽的滕子銳是連連點頭,不斷應和,甚至還滿眼真誠的問黃媽:「那劉波也會喜歡我賺錢的樣子嗎?」
黃媽再次肯定的點了點頭,說:「肯定啊!沒有哪個老婆,會討厭會賺錢給她花的男人!」
「誰也不能例外。」
如果有,那就權當她沒說吧!
收好醫藥箱,黃媽在心裡默默地補充了一句。
畢竟將就、討厭、喜歡、愛,這些微妙的情緒在絕對的物質力量面前,總是不太好區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