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其山肌肉賁張的手臂在空中揮舞,帶著十足的狠勁,握拳朝著對方的臉頰砸去,帶起一陣呼呼的風聲。
穿黑色夾克的男人猝不及防,被謝其山一撞,手中的槍打偏了,甚至飛了出去。
失去武器的他眼神中透著一股狠厲,額頭上青筋暴起,好似蜿蜒的小蛇,他猛地一矮身躲過襲來的拳頭,緊接著用肩膀狠狠地撞向謝其山的腹部。
兩人糾纏在一起,你推我搡,腳下的地面都被他們蹬得泥土飛揚。
梁今禾的眼睛緊緊盯著打鬥的情況,對方一看就是專業的僱傭兵,Judas果然下了血本。
黑夾克男狠厲的眼神越過謝其山,落到趴在地上的梁今禾身上。
謝其山擋住梁今禾,再次猛地衝上前,用膝蓋狠狠地頂向對方的腰間,兩人瞬間又扭打到一塊兒。
謝其山照顧了她一整晚,根本沒休息好,梁今禾將自己的嘴唇幾乎要咬出血來。
梁今禾閉了閉眼,不行,她不能再這麼趴下去,如果她完全等著被保護,謝其山就算贏了,也會受傷。
她睜眼,艱難地匍匐前進,視線對準剛剛被撞飛的槍。
黑夾克男似乎感知到了什麼,他朝梁今禾衝過來,再次被謝其山擋住。
梁今禾瑟縮著抖了抖,剛剛那個該死的男人,那張兇狠的臉離她只有半個手臂的距離。
這麼近的距離,如果他伸手勾住她的脖子,她很確信自己會立刻死翹翹。
腿部的傷口裂開,強烈的痛感狠狠敲擊著梁今禾的太陽穴,可她越痛,越咬著牙,雙手手腳並用地一點一點往前爬。
嬌嫩的肌膚被劃傷了,可以治療,可以保養。
但如果她死在了這兒,什麼都沒有了。
膝蓋和手肘在粗糙的地面上磨破了皮,絲絲血跡滲了出來,可梁今禾渾然不覺,終於,她的手指觸碰到了冰冷的槍身,像是抓住了最後一絲生機,她猛地一把將槍緊緊握在手中。
謝其山拳腳生風,在激烈的近身纏鬥中,扭頭朝著身後的梁今禾,用中文大喊:
「快跑!」
梁今禾拿到了槍,可謝其山沒指望她會用槍,只要她帶著槍跑遠,剩下的就是他同黑夾克男拼體力,沒有熱武器加入,他的身手能贏過對手。
但梁今禾喘了一口氣,根本沒有要跑的動作。
謝其山心中焦急,卻見梁今禾大拇指熟練地將槍栓往後一拉。
「咔嚓」一聲脆響,子彈上膛,梁今禾將槍托穩穩地抵在肩頭,臉頰緊貼槍身,一隻眼睛眯起,透過準星與標尺缺口瞄準,食指果斷地扣動扳機。
「砰」——,子彈破膛而出。
精準命中。
黑夾克男的身體猛地一僵,臉上原本兇狠的表情瞬間凝固,取而代之的是混雜著驚愕與恐懼的神情,他的雙眼圓睜,緩緩向後倒下,揚起一片土。
謝其山沉默地看著梁今禾,拉栓上膛、瞄準、扣扳機,她竟然如此熟練。
她的嬌弱果然全是裝出來的。
梁今禾端著槍,對著謝其山比了個「耶」。
接下來的路程,謝其山背著梁今禾走。
梁今禾的下唇已被咬出深深的齒印,受傷的雙腿傷上加傷,慘不忍睹,傷口處的皮肉向外翻卷著,鮮血汩汩湧出。
謝其山道:「疼的話,咬我肩膀,不要咬自己的嘴唇。」
梁今禾毫不留情地張大嘴巴,將他肩膀處的肉吞進嘴裡,但上下牙齒閉合的時候猶豫了一下,放棄了。
她精疲力盡地將頭歪在他肩膀上:
「我開槍的樣子帥不帥?」
謝其山:「帥。」
梁今禾:「有沒有被我迷倒?」
謝其山:「……」
梁今禾:「好,那就是被我迷倒了。」
她繼續說:「謝其山,我救了你,也救了我自己,你要記住我的大恩大德。」
謝其山「嗯」了一聲,聲線都柔和了不少:
「等安全了,我再還。」
梁今禾開始和他商量:
「能不能肉。償?」
謝其山頓了頓,咬牙:
「飽暖思淫。欲,說的就是你。」
梁今禾趴在他的背上,哼哼唧唧:
「就一次。」
謝其山拒絕:「……不行。」
梁今禾想了想:「那半次行不行?」
謝其山說:「這種事怎麼能半次?」
梁今禾在他背上笑得上氣不接下氣:
「你就進去一半兒唄,怎麼樣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