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其山像是給自己畫了個封閉的圓圈,即使梁今禾費盡心思在餵飯服務中反覆調戲,逼得他不得不偶爾越界幾步,但用不了多少時間,他又自己回去了那個畫地為牢的圈兒。
梁今禾感到濃濃的挫敗感,她就從來沒遇到過這麼難搞的男人。
謝其山-100分。現在他在她心裡的分數是-1分。
梁今禾索性破罐子破摔,對著謝其山的背影放狠話:
「世界上就只有你一個男人了嗎,不給看不給摸,矯情死了!波維街想被我看被我摸的男人都得排隊跪著求我!」
波維里街是當地著名的「高端」紅燈區,不同於普通紅燈區的廉價劣質酒和下流舞蹈,波維里街服務於當地的達官貴人,不僅有頂級舞娘,還有皮相最出眾的舞男,據說還有退役的男模特去波維里街表演,找富婆撈錢。
謝其山頓住腳步,深邃硬朗的臉部輪廓側目,微微收緊的下巴凜冽逼人地看過來,語氣很冷:
「你喜歡就去。」
梁今禾氣得接了句:「我今晚就去,那邊隨便找一個,都比你好。」
她說不出來自己哪裡這麼大的火氣,除了謝其山難以接近的模樣,仔細想想,還因為列治文冰酒協會季度品酒會的事情。
該死的Mark不僅要求和她在Firstkiss見面,還給她發簡訊,用詞下流。
梁今禾今晚的確要去一趟波維里街,並不是因為和謝其山賭氣,而是她得去那邊抓Mark的小辮子。
Mark時常在波維里街找樂子,如果能拍到他光屁股的照片,為了奧利弗家族,Mark必須乖乖妥協,允許她參加這次季度品酒會,以及加入酒協。
梁今禾養傷的這幾天,她找的私家偵探同步行動,收穫頗豐。
Mark每個月都會去波維里街兩次,一次玩男人,一次玩女人。
今天是他玩兒男人的日子。
梁今禾打扮得珠光寶氣,一身富婆氣質的她,很輕鬆地進入波維里街最貴的色。情俱樂部。
她身後還跟著兩個身強力壯的保鏢,實際上其中一個是攝像師。
梁今禾負責拿錢賄賂,順利得知Mark的私人包間門牌,保鏢砸門,衝進去將床上的Mark脫下來,嘴裡喊著:
「為什麼要勾引我男朋友,你是不是活膩了?」
應召男驚恐地捂住屁股,斥罵保鏢:「你誰啊,我不認識你!」。
同時跟Mark解釋:「甜心,我真的不認識他。」
趁著Mark一臉懵的時候,攝影師衝進去咔咔狂拍。
保鏢鬧夠了,終於放開Mark,優雅地撫平西裝上的褶皺:
「抱歉,認錯人了。」
貓著腰躲在門外的梁今禾使了個眼色,三人瞬間逃離現場。
俱樂部從頂樓私密包廂到出口,距離不短,Mark迅速反應過來自己被下套了。
Mark穿上褲子,帶著人追上來。
梁今禾咬牙,該死的,她準備得還是不夠充分。
她吩咐保鏢保護著攝影師先跑,畢竟照片是最重要的。
至於她自己,就算Mark抓到她了也不能怎麼樣,畢竟她也是客人,過來找樂子是正常的事情,死不承認就行。
但梁今禾顯然再次失算,Mark不僅僅有隨身的保鏢,他竟然和波維里街的**有聯繫。
當她發現後面追她的除了衣衫不整的Mark,還有脖子、臉上大片刺青的混混時,梁今禾狠狠罵了句[fuck]。
她藏到空無一人的女衛生間,先反鎖外面的門,再反鎖隔間的門。
Mark踹開衛生間的大門,一腳一個踢開隔間的門,他志在必得,像是貓抓耗子一樣,耐心地踹門,嘴裡不住說著下流的話,企圖一點點擊潰梁今禾的心理防線。
梁今禾根本沒時間聽他說了什麼,她從包里掏出一把袖珍的小刀。
小時候梁柯讓她練鋼琴、學舞蹈,方便將來嫁入更高的豪門,她自己卻偷偷地把那些課程換成了射擊課和格鬥課。
近身格鬥她會,但不一定能應付幾個強壯的男人,不過她才不會輕易求饒,就算只捅中一個,拉個墊背的也不算虧。
她聽見Mark已經踹到她隔壁的衛生隔間時,舉起
小刀,屏氣凝神,等待著門一被踹開,她就衝出去。
然而,比踹門聲更先傳進耳朵里的是一聲接著一聲的慘叫聲。
有人來救她了。
等到外面的慘叫聲全部消失,梁今禾聽見一道低沉的聲音:
「梁今禾,安全了,出來。」
梁今禾從來沒有覺得這道聲音這麼悅耳,她像魚找到了水,鳥兒找到了巢穴,激動地打開門,果然看見謝其山的臉。
她忍不住衝上去一個熊抱:
「嚇死我了,我感覺腿上的傷口又裂開了。」
謝其山將她抱到洗手台上坐著,給她腿部上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