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向松拿電源線的手顫了下,說道:「你只是太累了。」
夏禾聞言輕笑:「你就會說這一句?」
她閉上眼睛,任由黑暗侵襲自己的整個世界,說道:「我其實看過幾本有關心理方面的書,我知道我現在的狀態不對。」
陳向松放下電源線,起身來到她的床邊,直接坐在地上看著她:「既然你看過書,就應該知道該怎麼調節,如果你有計劃,我陪你一起實施。」
夏禾嘴角翹了翹,睜開眼睛側頭看著他:「你這樣會讓我覺得自己特別壞,我是個病人,給不了你長久。」
陳向松聞言輕笑:「還沒開始不是嗎?如今一切都還沒開始,你怎麼就知道不能長久。」
夏禾目光落在他臉上,眼睛暗淡無光,她說道:「我是個沒有未來的人。」
陳向松一直以為,當這個問題說開時,他會緊張,會心中忐忑,而真到了這一天,他只覺得平靜,仿佛她現在說的每一句話,他都早有預料。
他看著她,目光溫柔帶著笑意:「我能邀請你跟我一起去看看青城的夜景嗎?」
夏禾看著他,說道:「不想動。」
陳向松:「如果你想去,我可以抱你。」
夏禾聞言輕笑:「那還是算了吧,你要真抱我出去,估計劉姨就要找你談話了。」
說著,她緩緩起身,腿垂在床邊時,她突然
笑道:「記得那天在醫院嗎?也是這個角度。」
陳向松輕笑:「怎麼會不記得?我守了你一晚,結果你起來就給了我一腳。」
夏禾莞爾:「那是我第一次拿腳踹人。」
「那也是我第一次被人用腳踹肩膀」,陳向松想起之前在公司門外她踩他腳,和今天那次,說道,「你踩人的技術比你踹人的技術要好很多。」
「當然」,夏禾嘴角梨渦不變,「從前有人惹我,我又沒辦法把別人怎麼樣的時候就會裝作快要摔倒,然後精準的踩在那個人的鞋上。」
「還有你無法應對的人?」陳向松詫異的問道。
「那可多了」,夏禾低垂著眼帘,語氣稀疏平常,「以前家裡的合作夥伴很多,我免不了就認識一些我父母合作夥伴的孩子,有些人其實很討厭,但礙於家裡有合作,我又不能把人怎麼樣,最多就是吵吵架。」
「可我覺得吵架怪沒勁的,浪費口舌,後來就和張靜姝一起想到了這個方法。」
「一旦有人招惹我或者招惹她,我們兩個就裝作打鬧的樣子路過那個人,然後裝作摔倒,精準的狠狠踩他一腳,我們把這種報仇的方式稱為踩小人。」
「你的意思是說……」陳向松停頓了下。
見她疑惑的看向他,便他繼續說道,「你覺得我是個小人?」
「嗯……」夏禾沉吟了一下,「有些時候,你確實有點像。」
陳向松笑著起身:「什麼時候。」
夏禾:「要扣我工資的時候。」
「看來你對工資很看重啊」,陳向松向她伸出手,在她手搭上來時,他輕輕握住,「是誰說不稀罕我那幾個臭錢的?」
「那是你的錢?」夏禾搭著他的手起身,「那是我自己賺的錢。」
雙腳落地,夏禾感覺心裡好像鬆了一下,她睨了他一眼:「你去洗手間待著,我要換衣服。」
陳向松聞言挑眉:「我去外面等你。」
陳向松離開後,夏禾自己來到洗手間,看著鏡子裡眼神暗淡的人時,她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臉,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,她總覺得自己像是老了。
換好衣服,夏禾開門出來,陳向松轉頭看向她,問道:「你那幾個朋友回去了?」
「嗯,酒吧回來的第二天就回去了,大家都很忙。」
陳向松笑了下沒再說文,說道:「走吧。」
兩人一前一後下樓,樓下還在吃飯的人看向兩人。
「忙完了?」劉姨問道。
夏禾下意識看向陳向東,然後就見他面不改色說道:「還沒,需要去一趟公司。」
夏禾收回視線,彎了彎唇:「在家辦公有點不方便。」
「那快過去吧」,劉姨看了看夏禾,見她沒什麼異樣,她終於放心。
「要不要拿點東西到公司吃?」劉姨繼續問道。
陳向松詢問的看向夏禾,夏禾搖搖頭:「不了,剛剛已經吃飽了。」
兩人離開後,方天撓了撓頭:「我怎麼感覺夏禾姐心情不好。」
正在夾菜的王文文手頓了一下,很快又恢復正常,說道:「哪個正常人被迫上班能高興?」
方天:「……」
經常被迫加班的蘭軼:「唉~」
因為晚上喝了酒,陳向松無法開車,因此,他給了夏禾兩個選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