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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突然大吼一聲,看到副駕上的人渾身一抖,於是哈哈大笑起來:「然後把橋炸斷。調船來把人運到對岸少說要三個小時。」

「怎麼炸?」席玉麟已經面色慘白如同紙紮人,意識到這次范章驊不是在捉弄他,因為後排真的堆了很多東西。這麼一說後,他甚至能聞到淡淡的硫味。「炸斷一座橋要很多炸藥,你往外放炸藥的同時,後面子彈就來了。」

「車內點火,迅速開窗。所以我說死個明白嘛。」

「你——日你仙人!為什麼非得是你來炸?為什麼要選在今天?」

「只有我能讓袍哥興師動眾地開車追來嘛。至於說為什麼要在這個時間——是袍哥選的。平日裡我身邊總跟著親兵,只有今晚,」他笑道,「沒什麼特殊情況的話,會遣散親兵,讓霍眉一個人上來。」

「你知道袍哥下定決心要動手?」

「她也知道。」

席玉麟沉默下來,已經遠遠能看到那座石板橋了。鉤河灰色的水在寂靜中沖刷著灘涂,也在同時,億萬雨點從天上落下來。

他做了幾個深呼吸,強迫自己冷靜。

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,一顆子彈打到了左後視鏡上。十分鐘到了!范章驊猛地加了速,他被慣性拍到椅背上的同時,第二顆子彈朝著他這側的窗戶飛來,砰的一聲撞出蛛網型裂紋。

「玻璃要碎了!」

「碎不了。」

「但是——啊!」

載著剛才那個狙擊手的車幾乎與他們並駕齊驅,現在忽然斜著衝過來,意欲別車。范章驊猛打方向盤繞了過去。席玉麟的腦重重磕在玻璃上,第三顆便子彈朝著他的腦袋打過來。玻璃雖擋住了子彈,卻傳導了衝擊,在他顱內引發一起震盪。尖嘯像纖細而銀光閃閃的長針,從腦袋的這一頭穿到那一頭。

范章驊暴躁地狂按喇叭,「不要鬼叫!」

檢查站已經近在眼前了,幾個士兵打扮的人早就注意到這幾輛風馳電掣你追我趕的車,在橋頭擺滿了拒馬。哨樓上的人揮舞著寫了「停」的告示牌,餘人架起了機槍。

穿的都是他部下的制服。

他不無遺憾地想起自己讀書時成天逃課,真該認真學點東西的。軍隊到底該怎麼治理?怎麼就搞成了這樣?

旁邊的台面忽然被猛地一拍,「其實有個辦法!」

「狗日的!不要一驚一乍!」

「聽我說!」席玉麟用更高的聲音吼道,「這車不是防彈嗎?把兩個車門都卸下來,前後一夾,可以頂一會兒彈雨。然後點了火就跳河!」

他說到「彈雨」兩個字的時候,當真是流彈如織,把側面玻璃打得白線糾纏,看不清外面。雨水也越來越大,偏偏雨刮器還斷了一根,范章驊沉著地盯著那一小片清晰的視域,以撞飛所有拒馬的高速沖了過去。於此同時,站太近的一位士兵也飛起來,落在他們正前方,被刀槍不入、無堅不摧的裝甲車碾成肉末。

人體組

織濺到屏風上,席玉麟連忙閉上眼。

哨樓上頓時亮起幾朵白光,機槍開始突突發彈,甚至可以聽到車窗玻璃發出來岌岌可危的「咔」的一聲,接著白色裂紋就爬到了最里一層,馬上就要破了!

但另外幾架機槍在轟後面的車。袍哥的防彈車就沒有這麼好的效果,車窗全碎了,玻璃崩了一地。只聽見有人探出頭來大喊大叫些什麼,那幾台機槍才停了火,聯絡員跑出來認人。再想集火狙擊他們,車已經跑出了射程。

「帶槍了嗎?槍給我!」

范章驊瞥了一眼自己這側的後視鏡:押運車跟上了。他剛想說「沒有軍人會交出自己的配槍」,但覺得沒必要,這戲子不敢朝他開槍的。別說車正在橋上狂飆,這戲子就沒有殺人的膽量。更何況他被說得有點動心。

誰不想活?只是這戲子太過於想活,而他更關心押運車。

「老子在開車,自己摸!」

他特意降了點速,否則沒有車能追上。於是兩輛車迅速越過他們,還有兩輛守在後面,形成包抄之勢。押運車混在前面的車裡,一溜煙往前面的車群里鑽。

席玉麟摸出手槍,朝著車門和車身的連接處——很長一條連接處,也不知道門鉸具體在哪個位置,隨意打了一槍。沒拉保險。抖抖索索地拉開,又打一槍。范章驊用餘光看到了他的動作,一縮脖子,子彈擦著他的頭頂飛過,燒掉一縷頭髮。

「我——操!等會兒開了門再打,狹小空間裡打在金屬上會反彈!你個死沒文化的戲子——」

「把車往橋邊靠!」

范章驊估算著押運車的速度,開始緩緩踩剎車,「倒數十秒點火。」

席玉麟快緊張暈了,他探身拽下防水布,後面堆的滿滿當當全是炸藥,份量恨不得能把橋墩都給炸塌。他們點完火就開始跑,跑得贏嗎?

等一下......

「不要親手點火,用手雷引爆!」他喊著,將手中的手雷扔了過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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