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擰斷這脖子,大約是不用花費多少力氣。

他想。

容鳶見他似乎在想著什麼,不知為何,總覺得自己的背部涼颼颼的,出於求生的本能,為了讓他信自己的話,她忙亮出手中一直拿著的瓷瓶,在他跟前晃了晃:「這是皇姐特意讓我從御藥房帶來的藥,這種金瘡藥對傷處有很好的效果,皇姐她其實還是心軟的,希望你不要怪她。」

提到容嫣,宋珣這才抬眸去看她,一雙眸子平靜得像是一汪死水,裡頭什麼都看不見。

她這種拙劣的謊言,任誰聽了都不會信的。

可是她總是要說出來的。

萬一,萬一宋珣信了呢?

她悄悄咽了咽口水,垂眸看著自己的腳尖掩飾心裡的心虛,不敢去看宋珣的眼睛。

良久,耳畔響起清冽的嗓音:「昭華公主命人將我傷成這般,現在又讓你送了藥來,還真是讓我......」

說到這裡,他停頓了一下,容鳶緊張地站在原地不敢說話,耐心地等著他繼續往下說,心中帶著隱隱地期待。

「受寵若驚啊。」

輕飄飄的幾個字,落在容鳶的耳中,她瞬間就能聽著這話不是出自他的真心,以她對宋珣的了解,分明是在諷刺皇姐。

可她話都說出來了,總不能再說這藥其實是她自己從御藥房拿的,並不是皇姐授意的,甚至皇姐根本都不知道她來這裡找他的事情。

佯裝沒有聽見宋珣話中的譏諷,她強迫自己對著他笑道:「皇姐確實知道自己做的太過了,所以想要補償你一點,藥我放在這裡了,御藥房那邊的御醫說,這藥每天用上一次就行,不出半個月外傷就能好了。」

說著她將藥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,實在是受不住他的目光,才與他說了這些話,她的背後已經出了一身的汗,害怕再和他待下去,露出的破綻會更多,所以放下了藥之後她轉身就想要拔腿離開。

然而才踏出了一步,就聽見身後榻上的男人的聲音不疾不徐道:「既然如此,不如五公主替我上藥。」

這話響在容鳶的耳邊,就像是一道驚雷突然炸響,她的身體瞬間僵在了原地。

床上的人見她半晌沒動,於是半撐起身體,一隻手撐在側臉,看著她僵硬的背影,眼底溢出一抹興味,他好整以暇道:「五公主不是希望我不要怪三公主嗎,你替我上藥,我就答應你。」

雖然她害怕宋珣,可是他提出的條件實在是太誘人了。

幾十個呼吸之後,容鳶還是回身,拿起桌上的瓷瓶,艱難走到床邊坐下,臉上露出視死如歸的表情,咬唇道:「你不許反悔!」

宋珣半撐著身子,額角露出一層薄汗,唇角勾起:「自然。」

容鳶發現他額角的冷汗,知道他大約是疼的,她不是什麼冷硬心腸的人,即便是心中有幾分懼怕他,可到底是伸手去抓住了他的手臂,「我扶你坐起來。」

手臂驟然被柔軟的手指觸碰到,宋珣只覺得被她抓著的地方,有種怪異的感覺,他垂眸,看見她瑩白的指尖緊緊貼著他的手,也不全是白的,至少上面那被修剪得圓潤的指甲蓋,泛著淺淺的粉色。

和她那淺色的唇瓣,是差不多的顏色。

借著她的手,宋珣終於順利地坐了起來,許是沒有想那麼多,他沒有任何的猶豫,直接褪下了上衣。

猝不及防,容鳶盯著他半裸的上半身,腦子一瞬間變得空白。

她瞪大眼睛,不可置信地看著裸露在身前的寬肩和纏著繃帶窄腰,雙頰瞬間變得比傍晚的霞光還要紅。

救命,有人大白天耍流氓!

第12章 掉入陷阱的獵物

容鳶在看見他直接在自己跟前解了上身的中衣之後,等她從震驚中緩過來,就看到了宋珣勁瘦的腰上纏著幾圈綁帶,綁帶上面有暗紅色的血跡。

也不知道是否因為宋珣罪奴的身份,又或者是因為宮中之人皆知道被三公主所不喜,所以沒有人敢接近他,大多宮人恨不得離他遠遠的,怕跟他走得太近而被三公主連帶著厭惡。

所以那天他拖著受傷的後背回到掖幽庭的時候,竟是沒有人敢上前幫他,就連前來查看他傷勢的醫官也是草草了事,只知道三公主吩咐不能讓他死了,其他的隨便。

綁帶應該是晨起的時候纏上的,沒想到過了半個月,他的傷口還在滲血。

可想而知,替他查看傷勢的醫官大約是沒有盡心的。

不過想想也是,宋珣的身份擺在這裡,沒有哪個醫官會認真給罪奴醫治的,畢竟罪奴可是比宮人還要低等的身份。

容鳶看著繃帶上面的血跡,心有餘悸。

身前的人許是見她半天沒有動作,他回頭,掃了一眼她,發現她正盯著他的傷處發呆,即便一張臉被面紗蒙著,也能看出她的臉色發白。

「五公主這是不願意嗎?還是說怕了?」宋珣問道。

語氣中沒有任何的情緒,仿佛當著女子的面脫了上衣,又說出這般帶有歧義的話,於他而言並不是什麼傷大雅的事情,又或者,他沒有將容鳶當成女人來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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