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容鳶她一個人在這裡的話,她會害怕,所以她鼓起勇氣抓住了宋珣的衣角,在對方察覺到而轉身的時候,用細若蚊蠅的聲音可憐兮兮道:「你可以先別走嗎?」
她仰起臉小心翼翼地看他,就怕他拒絕自己。
有他在的話,她不會害怕,可若是這裡只剩下她一個人,她會忍不住去回想自己不久前的遭遇,而且離她不遠的地方,還有好些被赤霄殺掉的山匪。
一個人與這些山匪的屍體呆在一塊,她可能會被嚇死。
宋珣低垂看向攥住自己衣角的手,許是因為用了力,她的指尖泛著蒼白。
方才她獨自一人故意引開山匪的時候,怎地不知道害怕?
他在心中算了一下時間,到底是沒有走開,而是對赤霄道:「來人了告訴我。」
赤霄收到命令,很快腳尖一點,躍上了一棵高大的樹枝上,整個人瞬間隱在濃密的樹葉中。
容鳶見狀,知道他這是答應,她吸了吸鼻子,瓮聲瓮氣道:「你放心,我一定不會把你救了我的事告訴皇姐的。」
宋珣不過是罪臣之子,哪來的本事能從山匪的手上救下她,若是被人知道了,說不定還會惹來殺身之禍,而且他身上有這麼多的秘密,更不能被人盯上。
「五公主倒不如擔心擔心自己,你眼下的處境,你覺得他們會怎麼想你?」
宋珣掃了一眼狼狽的容鳶,雖然他來得及時,馮老三並未得手,可就算是這樣,她消失了一段時間裡,別人會怎麼想?
人言可畏,誰能證明她並未被山匪玷污?
他看著不知何時拿著樹枝戳著泥地的少女,半晌後自嘲自己為何要擔心她的聲譽。
容鳶拿著一根枯枝戳著地面,知道他話里是什麼意思,她咬了咬唇,最後抬頭對著宋珣勉強露出一點笑:「沒關係,我還活著比什麼都重要,若是他們覺得我不乾淨了,我不聽那些流言蜚語就是了,父皇總不能因為這樣,就要我的命吧。」
她可知道,父皇還想著用她籠絡朝臣呢,定然不會輕易讓不好的傳言流出。
宋珣沒想到她能看得開,聲譽對一個女子這般重要,她倒是沒心寬。
可卻也讓他難得高看她一眼。
「來人了。」上方傳來赤霄的聲音。
遠處隱約有馬蹄聲。
容鳶還想說什麼,就看宋珣轉身離開。
她看著他很快消失的身影,心裡突然有些空落落的。
「小五!」
容嫣騎馬走在所有人前面,她看見一棵樹下坐著一個淺色的身影,立刻下了馬跑去。
然後一把將人摟住,「你沒事太好了!」
容鳶窩在容嫣的懷中,鼻頭一酸,哽咽道:「皇姐,我沒事。」
*
遭遇埋伏一事,最後還是禁軍險勝,若不是禁軍人數比對方多了好幾百,而那群埋伏的人中有些是從前耕地的農民,不擅長與人對戰。
或許皇帝一行人會折在這裡也說不定。
當天回去之後,容鳶就因為密林一事驚嚇過度而病倒了,容嫣守著她用完藥,等她睡下之後才離開。
容鳶睡了一天一夜,直到她再次醒來的時候,已經到了翌日的晚上,她睜開一雙迷濛的眸子,看見熟悉的碧色紗帳,緩了一下,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已經回了宮中。
身上的傷也被人重新處理過,兩隻手掌纏著白色的紗布,不再是宋珣隨便扯來的碎布。
「公主,你醒了!」
岫雲端著湯藥進來,看見躺在床榻上的人已經睜開了眼睛,她面上露出驚喜的神情。
容鳶不知道自己醒來已經是隔天,她撐著身體坐起來,問道:「皇姐呢,她還在嗎?」
岫雲端著湯藥走到她跟前,回答她:「三公主才走沒多久,可要奴婢讓裁雲去一趟瑤華宮告訴三公主你醒了?」
「不用了。」她接過岫雲手中的藥碗,慢慢喝著碗中的湯藥。
這藥喝起來味道很奇怪,她忍著想要吐的衝動,從前她很少生病,所以幾乎沒怎么喝過湯藥,她不明白自己只是身上有擦傷,為何還要喝藥。
「這藥是治什麼的?」她把空碗給岫雲,問道。
岫雲道:「是顧御醫開的安神的藥,他說公主受了驚嚇,才會突然病倒,所以需要喝一些安神的藥,否則公主會因為驚嚇過度而影響心脈。」
說完她面上露出為難的神情,看著容鳶好幾次想要開口,最後又閉上了嘴。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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