飯已經吃乾淨了，但今天卻意外的沉默。
他轉頭向旁邊看去，對上了煉獄那明亮精神的眼睛。
煉獄杏壽郎看著他緩緩開口。
「其實我之前就想問了。」
富岡義勇沒有接話，等待著他的下文。
「你放水了嗎？富岡。」男人又頓了頓，繼續說道，「對黑川少女。」
這是他們時隔這麼久第一次談論那場戰鬥里的黑川優。
第65章 夏天
煉獄杏壽郎突兀的提問讓富岡義勇一愣，他海藍色的眸子閃過一絲疑惑。
又恍然大悟的反應過來。
富岡義勇沒有直接回答，撇開了眼神。
半晌
「……我差一點就能殺死她了。」
「當然！我知道你一開始想要殺掉她的覺悟。我趕到的時候看到了，你的刀狠狠地砍向了她的脖子。」煉獄杏壽郎如是回答道。
「是我的問題……我放水了。」
床上的人低下頭，看著自己的雙手，「如果我再果斷一點我就能殺死她了……」
「是嗎？」
煉獄杏壽郎反倒是思考了一下，然後笑了笑，「我倒是覺得你沒必要自責。如果你真的殺死了她，或許我們不會活下來。」
富岡義勇的眼睛猛然睜大，怔怔地盯著眼前的人，「理由呢？」
「直覺。」
煉獄杏壽郎直視著「話說是你把黑川少女弄哭了嗎？第一見有人可以把鬼弄哭，真是厲害啊！富岡！」
「……不，我沒做什麼。quot
富岡義勇的手緊緊地攥住，好像要把指甲都扣進血肉里一樣。現在想起來也很莫名奇妙，他什麼都還沒做，結果黑川就開始哭了。
難不成是因為要被削下來一大塊太痛了？
也不太對吧，當時明明肉已經長好了。
還有那血鬼術，富岡義勇仔細的回憶著，竟然能將血凝結成刀，並且使用水之呼吸。
還有，那血還能變換形態……
富岡義勇的瞳孔猛然睜大，抬手抓向一旁的煉獄杏壽郎。
雖然有些疑惑富岡義勇為什麼沉默這麼久之後突然這樣，但煉獄沒有躲開，認真的看著他等著他說話。
「我記得，上次你說你在雪地里見到的。」
富岡義勇能夠清晰地聽見自己咽下口水的聲音。
「是鐵鏈吧。像是血做的鐵鏈一樣，見到陽光就消散了。」
煉獄杏壽郎突然也反應了過來。
雖然他離那邊很遠，但隱約還是看到了那空中揮舞的血鏈。
「……那還真是發現了不得了的事情啊，富岡。看來有必要馬上向主公大人匯報了。」
……
十天之後，蝶屋重新搬回舊址。
和上弦貳童磨和黑川優的遭遇就好像是夢境裡的曇花一現一樣，除了幫扶鎮子被破壞的居民賠償出去的錢財之外，鬼殺隊好像沒有其他任何損失。
春天長出的嫩葉隨著時間的流逝換上了深綠色的大衣。
兩三個月一晃而過。
出遠門很久一直在外執行任務的蝴蝶忍回到了蝶屋。
她望著院子裡的大樹有些出神，然後就被身後的聲音嚇了一跳。
警惕地轉過頭，在發現是姐姐的時候，下意識臉上就揚起了笑容。
「還在想黑川的事情嗎？最近一點消息都沒有了。」
香奈惠走上前去，伸手撫平了她的眉頭。
哪怕忍一直在笑著，但她依然能清楚地知道，那不過是裝出來的而已。
「沒有。」蝴蝶忍搖了搖頭，主動將自己整個人都埋在了姐姐的懷裡。
她控制不住的不去想。
好友現在是否還有以前的意識，為什麼會做出救下人類，殺鬼的行為。
為什麼他們三人能在遭遇上弦貳之後還活著。
將話題從黑川身上岔開，蝴蝶忍說起了另一件事情，「別以為我不知道姐姐你在悄悄教香奈乎花之呼吸，還有那個小孩，也跟著在那裡瞎鬧。」
那個大概率就是被優在雪地里救下來的小孩。
「即使我不教她也會自己偷偷練的。你知道的忍，無論別人再怎麼阻止都是沒用的，真正想殺鬼的人，無論怎樣都會走上殺鬼的道路，以不同的方式。」
「……我知道的姐姐。」
蝴蝶忍將自己完全地埋進姐姐的懷抱里，眼神暗了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