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月總覺得這麼穿多少有點露,想調整一下,可有點欲蓋彌彰的意思,把洛茜的眼睛都看直了。
不只是洛茜,幾乎在這裡的sa都直愣愣地盯著溫月,眼神直愣愣的。
溫月身材太好了。
不是說她們沒見過世面,而是溫月的長相太具欺騙性。
原先穿著件長到腳脖子的大黑羽絨服,像學院路那邊飽受摧殘的學生黨,脫下來一換禮服,腰是腰,腿是腿,事業線迷人,玲瓏有致的。
溫月不大自在,紅了臉,走到洛茜身邊捅了捅她:「哎……哎!可以了啊,眼睛都黏我身上。」
洛茜還沒看夠呢,正打算調戲幾句。
那邊薇薇安卻忽然走過來道歉,低聲說了兩句話,說有客人要清場,好像是來取成衣的。
洛茜不滿:「憑什麼啊!我也是提前預約的,他是打算在這裡登基嗎?還要清場。」
薇薇安又是賠笑又是說軟話,洛茜看了一眼,說算了,打算結帳回去。
溫月沒脫下那條裙,洛茜結好帳,還留戀好友的身姿,直勾勾多看了幾眼事業線:「真是便宜陳熙了,你快點和他結婚,然後雇我去你們家當管家,苟富貴,勿相忘。」
「別胡說……」
「你這是樂意還是不樂意?」洛茜立刻變成夾子音學人精:「討厭~」然後做著扭捏的樣子帶著溫月出了專櫃。
「您的冰美式——」
只是一個擦身,也許是閨蜜間玩笑走了神,幾乎是電光石火間,洛茜快步和一位穿著套裝的男人撞在一起。
那人手裡拎著一件立挺的白襯衫,掉在地上,一大杯咖啡潑在上面,丁點兒不浪費。
白襯衫皺巴巴、濕漉漉、黑乎乎的,像坨醃入味的鹹菜。
闖禍了!
溫月第一反應是補救,連忙給那男人道歉,那男人平靜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裂痕,也不管是誰撞的,誰好拿捏就罵誰:「這位小姐,你是沒長眼嗎?在商場直接往別人懷裡撞?」
洛茜吃軟不吃硬,聽他語氣不善,皺眉:「老娘撞的,你罵我閨蜜做什麼?而且,我又不是故意的!又不是不賠?」
那男人更氣:「這是我們老闆的衣服!你賠得了衣服、賠得了時間嗎?我老闆分分鐘幾百萬上下!」
「呦呦呦,你老闆哪位啊?他算老幾啊?」
洛茜火冒三丈。
眼看這兩人就快打起來了,薇薇安走過來勸和。
本來就是她們理虧,溫月道歉:「不好意思啊,我們賠。」
薇薇安看標籤,認真介紹:「洛小姐,還好,三十九萬。」
男人冷哼一聲:「你看清楚!這是美元。」
「……」
洛茜傻眼了。
折合人民幣,三百多萬!
「那個先生,要不我給您拿去洗護一下?看能不能……」洛茜也不生氣了,聲音弱下去,鵪鶉似的,「看看能不能處理一下?」
溫月打開包,不知道好友有沒有帶夠百萬額度的信用卡。
她家裡雖不是大富之家,但也給了她一百萬的生活費。
若是洛茜沒帶夠,她可以補上。
場面仍劍拔弩張,那男人怒目而視,可一轉頭,卻倏然變了臉色,聲音變得肅穆:「先生,您來了。」
與方才判若兩人。
他口中的先生顯然是從正式場合趕過來的,頭髮梳得一絲不苟,露出深邃立體的輪廓,高挺的鼻樑上架著一副細金絲的眼鏡,深色的手工定製西裝里是同色系的,勾勒精瘦的腰身。
這個人溫月認識。
她才想起來,陳熙說,陳濯在這附近。
溫月愣了一下,握住了自己微微發顫的手,想起傳聞里陳濯殺伐決斷、六親不認的模樣,下意識擋在了洛茜身前。
陳濯往前走了兩步,目光掃在她身上,溫月露出一個得體的笑容,可下一秒,他的目光就毫無留戀移開,好似看陌生人。
他好像已經忘了這位弟弟的未婚妻。
陳濯冷冷地看向一臉倉皇的男人。
質問:「怎麼回事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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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專櫃出來,溫月和洛茜等了半天,溫月在副駕駛一動不動地盯著門口的動靜,雪花靜默拍打車窗。
洛茜跟竹筒倒豆子一樣,一個接一個地問題:「我們怎麼辦?他剛才說不用我賠了?是不是真的就不賠了?」
溫月搖頭:「人家就是客套一下,你還真不賠了?」
溫月剛才偷偷問了薇薇安,這是限量款,全港只此一件。
陳濯忙裡偷閒來這裡試衣服,肯定是為了下周的派對,好好的一件襯衫,現在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