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見雲夭母雞護小雞一般,把狗皇帝護在身後,又想起雲夭曾坦白她與狗皇帝的一段情,雲啟不打一氣,終於揮手讓眾人停下攻擊。
「陛下!」雲夭立刻轉頭看向蕭臨。
蕭臨頷首,也同樣下令禁軍停下攻擊。
只是雲夭看著蕭臨剛才受了一記重拳,額頭竟冒出冷汗,一時間有些心慌,上前想要將他扶住。同時也擔憂雲啟此番刺殺,若是蕭臨此時不放就糟了。
「陛下,你還好嗎?」
蕭臨有些艱難地點點頭,卻似乎疼的說不出話。
雲夭責怪的眼神看向雲啟,「二哥真是的,我都喊住手了,竟還打。」
「我!你!」雲啟瞪大了眼睛,看著剛才主動迎上自己直拳,如今又贏弱的人,心底窩火,竟說不出話。
雲夭道:「都是誤會,不是陛下將我抓來的。」
她認真地朝著雲啟解釋了一通,從自己在相和寺,遇到小鬍子男人,到後來爭執,醒來後發現是皇帝。
蕭臨待雲夭說完後,才看向她,狐疑道:「二哥?」
雲夭不知是否該暴露雲啟的真實身份,畢竟他如今可是地下義軍的首領,「陛下,我以後再向你解釋,不過,都是自己人,何必互相傷害呢?」
蕭臨聽到「自己人」三個字,有些心花怒放起來,卻沒說話。
可雲啟卻不樂意,「什麼自己人?今日你被強搶,這股氣當哥的咽不下!看在你的面子上,我不打了,跟我走!」
紅旗軍可是地下義軍,怎麼可能和蕭氏皇族是自己人,今日沒殺狗皇帝已經算好了。
蕭臨細細盯著眼前的兩人,心底有了猜測。
「既然二哥來接你了,那你便去吧。既是自己人,那便是誤會一場。」
雲夭見狀,總算鬆了口氣。
又見著自己二哥如此不講,而蕭臨竟真改了性,不僅不殺她和紅旗軍,還放他們走。相比起來,雲啟這個哥做人實在有些不地道。
她又對蕭臨道:「那你的傷?」
「小事。」他冷然地朝她點頭,四目相對,「和曾經受的傷比起來,不算什麼。」
雲夭忽然想起他曾經的那些傷痕,心軟了下去。
雲啟更是看不下去,可觀察了一圈禁軍的數量,硬拼確實打不過,好漢不吃眼前虧,既然小妹無事,那便趁此機會離開。
「還不快走!」
雲夭看了一眼雲啟,勾唇笑笑,朝著蕭臨行禮告辭。
她翻身上馬,隨著紅旗軍一同離開毗陵府衙。
在出城一段路後,雲夭往回望去,竟發現蕭臨也騎馬跟在後邊,幾個禁軍侍衛跟在他身側,一群人靜靜看著,一句話不說,也不試圖打擾。
月色如水,雲夭又看了眼身旁眉間儘是嚴肅,目不斜視的雲啟。
沉寂已久的心有些慌亂地跳了起來。
蕭臨這樣跟著,到底是不願放過她嗎?
待入了謝家村後,雲夭再轉回頭看去,已經不見了蕭臨身影。
雲啟一直留意著雲夭動靜,翻身下馬,遣散眾人,又扶著她下馬後道:「夭夭,我知你與皇帝之間有過情,但別忘了我們雲家的仇恨,父債子償,天經地義。」
雲夭一怔,沉默片刻後道:「二哥,如今天下安穩,為了雲家,致天下動盪,真的值得嗎?起義軍究竟是為民而起義,還是為了雲家而起義?」
雲啟沒有說話,雲夭也不再多說,只笑笑,「二哥早些回去歇息。」
有些事,需要時間,需要自己想明白,不能逼迫。
「你也早些歇息。」
待雲啟離開後,雲夭又看了眼村口的方向,而後轉身回了自己小屋。
謝家村村口,蕭臨一路跟到此地後便停了下來。如今知道她住在何處,便不怕她再跑。
「派幾個暗衛,晝夜監視,若這次再讓人跑了,就別怪我將沒用的廢物都做成燈。」
侍衛心頭一顫,點頭道:「是!陛下!」
當蕭臨回到府衙時,便聽聞江都縣令深夜前來,等在門外。詢問福禧後得知,便是這人從相和寺將雲夭綁來。
「讓他進來,這等大功,怎能不賞?」
縣令弓腰入府衙時,蕭臨坐在主座上,面無表情,身上威壓散出,讓他沒忍住一抖。
他立刻跪下行大禮後,哭道:「下官聽聞陛下遭了刺殺,便馬不停蹄帶著府兵趕來,只是沒來得及將那群不要命的反賊緝拿,實在有負陛下啊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