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時間,所有人一哄而上,前去安撫那暴怒的貴客。
司主是一位而立之年的清瘦男子,從來都是他頤指氣使吩咐司中所有人。可他是管事的,遇到這種情況,便要第一個上前。
柳時暮生悶氣地將臉上的妝全數擦乾淨,任憑他如何警告勸服自己,都無法做到心平氣和的面對這些人的羞辱。
宋溪不知何時走到他身後,雙手環胸,看熱鬧的模樣:「還是坊主將你護得太好,受客人們的挑剔,受那些平白無故的氣都是人之常情。這你就受不了了,還不如趁早離開青蕪坊。」
扶風:「人啊,就是要認命。生來就是娼妓,便是床上任人擺弄的命,還清高個什麼勁兒。」
宋溪:「司主還看在你初夜價值的份上,還能大撈一筆。你且看著,等破了你那元陽,盛京中所有貴婦的床,都叫你爬一遍。看你這個骨頭,還硬不硬得起來。」
話雖難聽,卻是寄浮生所有人的現狀,他柳時暮又比旁人高貴些什麼呢?
柳時暮自嘲一笑,她都能認命,為何自己不能?
「坊主來了!」
屋外不知何人喊了這麼一聲,所有人都齊齊往外看。
只見一襲青蔥長衫,頭戴玉冠的美貌男子信步走來。
步履從容,衣袂翩翩,神儀明秀,朗目疏眉。
快到不惑的年紀,時間卻沒在他臉上留下多少痕跡。反而隨著時間的流逝,多了幾分沉穩,少了幾分脂粉氣。
坊主看上去親和,卻沒人敢真正接近他,能一手打造出盛京第一青樓產業的男人,能是什麼簡單的人物?
秦笙眼神掃過眾人,眾人紛紛噤聲。
嬌娘匆匆上前:「什麼風把坊主您吹來了。」
「九公主在鬧?」
嬌娘有些為難開口:「是啊,您也知道,九公主為著那柳郎君的求元會,已經催促多時。司主那裡實在是壓不住了。」
秦笙神情莫測:「叫柳時暮出來。」
柳時暮倒也沒叫人去請,自個便出來了,二人同樣是身量高,對視時似乎有一道看不見的暗流。
「去和公主道歉,為你今日無禮之舉真心實意地去賠罪。」
第47章 他認了「九月初十,還望公主來捧場。……
柳時暮斂眸,秦笙卻不理會他的反應徑直走向前廳。柳時暮默默跟上。
廳中,九公主還在發怒,地上滿是她摔的碎瓷片,見到二人同時出現,冷不丁發出一聲笑:
「喲,這是請了靠山來做主呢,今兒不給本宮一個說法,你們寄浮生就此關門大吉吧。」
秦笙:「事情我已經聽說了,特此帶這蠻徒來給公主道歉。」
柳時暮上前,正要開口,卻被她再次摔落的杯盞給打斷了。
「現在給本宮道歉,不覺得有些晚了麼?」
「那公主您,究竟想怎麼做?」秦笙到底混跡風月場多年,身上淫浸著生意人的圓滑和上位者的威嚴。
畢竟是惠安姑姑身邊的紅人,九公主還是稍稍收斂了些:「今日之事,本宮不與你們計較。」
就算九公主這麼說,眾人提著的心也沒有跟著落下來,因為她只會借題發作。
柳時暮感覺一道目光在他身上遊走,如同被一條毒蛇鎖定,吐出黏膩的津液。
「本宮要他!」九公主指著柳時暮,眼神堅毅。
柳時暮抬眼對上她的手指,內心竟然出奇的平靜。
「你們陽奉陰違,耍著本宮玩也有些時日了。魁郎不接客做什麼魁郎,一而再而三戲耍本宮,真覺得本宮會一直忍氣吞聲?」
司主腆著臉上前:「公主息怒,到底是個雛兒,不懂事。讓奴才再調教幾日,再送到您府上去。」
九公主冷笑著:「幾日復幾日,本宮就不喜歡懂事的,本宮就要新鮮兒的。」
秦笙:「公主莫要忘了,青蕪坊的規矩是我定的,我說他什麼時候接客,便是什麼時候。」
「你們開門做生意,本宮樂得給你們花錢,每年真金白銀送到你們這的不計其數,而你們就是這樣對待貴客的。既然坊主不想做生意,不如趁早關門的好。免得一個兩個有樣學樣,都把自己當成什麼神仙人物,清高自傲,惹人笑。」
「九月初十倒是個好日子。」
一直默不作聲的柳時暮忽然開口,仿佛扔下一道驚雷。就連秦笙這個百變不驚的人,也忍不住回頭看他。
九公主凝視著他,探究問道:「你這話是什麼意思?」
柳時暮抬眼微笑:「九月初十,寄浮生柳時暮,求元會——還請公主殿下捧場。」
司主屏住呼吸,不自覺去打量坊主的臉色。這柳時暮是坊主親口說要保住的人,他如今自己答應了出去,叫人如何是好?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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