慧良娣諱莫如深地變了臉色:「此事啊你們不要多問,也別在殿下面前多嘴。總之太子妃娘娘都是為了我們好。」
慧良娣親熱地招呼著:「走,殿下昨兒賞了我新鮮的果子,請二位妹妹去嘗嘗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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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這是是春獵受邀名冊,這是為春獵準備的酒水點心,以及此次安排出宮的宮人名冊,請太子妃過目。」
姜樾之認真看起名冊來:「春日山間柳絮多,你們多備些帷幔,
手帕以備不時之需。孝武將軍夫人對桃花有敏症,這桃花酒萬萬不可送到她面前。容妃娘娘此次帶的宮人比其他宮少了許多,你且去問問是否要加派人手。」
姜樾之又絮絮叨叨說了許多該注意的,頓了頓道:「本宮說的這些,你且先記下,整理成冊子一併送給母后過目。」
「是,娘娘想得真是周到。」方司閨立在一側,對姜樾之的能力讚不絕口。
姜樾之合上冊子:「還有……」
話還未說完,就見祁曄怒氣沖沖地闖入。
姜樾之心想,最近也沒招惹這尊大佛啊:「臣妾參……」
「姜樾之!」祁曄一手扯住她的胳膊,她行禮的動作被迫終止。
姜樾之仰頭,眼裡流露出淡淡的委屈:「殿下這是怎麼了?」
「你少來這一套,你說,你每日給姬妾們喝的湯藥裡面,究竟是什麼東西?」
姜樾之聞言立刻變了臉色,目光停在方司閨臉上。
方司閨倉皇下跪:「娘娘明察,下官絕沒有泄露分毫。」
姜樾之不耐地甩開他的手,理直氣壯:「殿下既然已經查過,還多問一句作甚?」
以為能瞞久一些的,沒想到這麼快就被發現了。既然不是方司閨,那會是誰呢?
「你給姬妾們喝避子湯?」
方司閨聞言猛地抬起頭,太子妃不願透露出那藥方的用處,她也萬萬沒有想到,居然是避子湯!
姜樾之冷聲吩咐道:「你們都下去吧。」
很快下人們都加快步伐離開,只余他們二人對立。
「殿下左一個側妃又一個妾室,難保她們不會在臣妾之前生出長子。殿下皇宮長大,怎會不知長幼嫡庶是多麼重要的事。」
祁曄奮力垂向石桌,眼睛裡分布著一道道血絲,可見已經憤怒到極致。
「那四個人可是你同意留下的,也是你讓孤去……」
「殿下何曾這般聽臣妾的話了?」姜樾之冷漠看向他,話語冰冷,「臣妾讓您不要同意這門婚事,為何又不聽了?既然娶了臣妾,便要承受這後果,臣妾做什麼自有分寸,不需要殿下插手!」
祁曄猝不及防捏住她的下巴朝自己靠近:「你擔心她們在你之前生出長子,所以你一日不生出長子,她們便一日不可生育。但你又不許孤碰你,你是想東宮絕後不成?」
那雙眼睛似乎都能噴出火星子,姜樾之無所畏懼道:「殿下這話言重了,臣妾沒有這個意思。」
「你分明就是這個意思。」
姜樾之被他桎梏住動彈不得,兩雙眼睛相互對峙,雙方都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。
「孤命你停了藥。」
「不行,我有我的計劃。」
祁曄冷笑:「好。」笑容里滿是陰鷙。
姜樾之嗅到一絲不對,還未反應過來時已經被他扛在肩上。男人的胳膊如一條鐵鏈一般,將她牢牢捆住,任憑她如何捶打,都掙脫不了分毫。
「祁曄,你放開我!」
祁曄:「好啊,既然如此,孤就讓你先生下長子,如此你便可以停藥了,是麼。」
祁曄踹開房門,扛著人信步走進,順腳又重重關上了門。
巨大的慌亂充斥著她,祁曄的話不是假的,他是認真的想要了自己。
姜樾之被重重摔在榻上,腰間傳來猛烈的疼痛,可如今她顧不了這麼多,爬起來一個勁地向後退。
祁曄察覺到她想逃離的意圖,抓住她的腳腕朝自己胸口拖:「你還想跑哪去?」
姜樾之死死盯著他:「祁曄,你別發瘋。」
「不過同自己的髮妻做夫妻之間該做的事,如何叫發瘋?」
姜樾之抬腳踹他,不過這點力道與他而言不過是撓痒痒罷了。
姜樾之深吸一口氣,好漢不吃眼前虧:「殿下,臣妾小日子不方便。」
「哦,是麼?」祁曄一聽便知是她拖延時間之舉,壞笑地朝她靠近,「那孤要親自檢查,你到底有沒有說謊!」
姜樾之抓住一旁的被子往自己身上遮蓋,卻全數被他捲起丟在地上。
「姜樾之,你究竟是討厭孤,還是在為誰守身如玉?」他欺身而上,在貼近她耳畔時停下了動作,問出這句話。
姜樾之大口呼吸著,鼻尖皆是陌生的氣息。這個問題在她腦海中轉了又轉,她不是早就做好成為別人妻子的準備了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