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如今竟不繼續偽裝了,是覺得離開了東宮,你們便自由了?可以在這相守一生,難怪你會自請入冷宮,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。」祁曄臉上滿是不甘,死死盯著那露出的一小片衣角。
祁曄上前抓住她的手腕:「你若及時悔悟,孤可以寬恕你……」
後半句話還未說完,柳時暮便抓住了她另一隻手:「不必,得到太子殿下的寬恕,付出的代價太大了。我一條賤命而已,殿下拿去便拿去,但枝枝不可能和你回去。」
「之之?叫的可真夠親密的。」祁曄的忍耐似乎已經到了極限。
姜樾之甩開祁曄的手:「殿下,想來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,我對你從無感情。我既已入了冷宮,殿下就莫要糾纏。我答應你,一輩子老死在宮中,過得悽慘悲苦,以解你心頭之恨。如此,您可滿意了?」
「不,孤不滿意!」祁曄大喝,「你就算要老死,也該老死在孤身邊。孤絕不可能放任你如此作踐孤。」
姜樾之奮起反抗:「明明是殿下自己在作踐自己,苦苦哀求一個不屬於你的真心,當真是世上最可笑的事。」
「你——」祁曄高高揚起手,手掌有些顫抖,終究還是未曾落下。
柳時暮急忙上前:「殿下放棄吧,我絕不可能離開她。」
祁曄緩緩放下手,目光陰冷:「好,那孤就要讓你們陰陽相隔。來人!」
門外忽然闖進許多內侍,將柳時暮雙手桎梏,強行拿下。
祁曄上前抓住姜樾之:「你跟孤回去,什麼冷宮,不呆了!」
「枝枝——」柳時暮掙扎著,掙脫了幾個內侍的束縛,可緊接著接二連三的人上前將他牢牢困住。
「時暮!」姜樾之回頭看他,手腕被祁曄緊緊勒住似乎要被折斷。
二人眼看著對方越來越遠,內心巨大的恐慌湧現心頭。
就在此時,紅嬤嬤忽然出現在院外,看清內院發生的一切,心下有了思量。
「滾開!」祁曄對忽然出現的擋路狗十分不悅。
紅嬤嬤低眉順目道:「姜氏乃罪婦,無詔令任何人不得將她帶出含雲殿。」
祁曄的手掌收攏得越緊,姜樾之被疼出了眼淚,卻仍執拗的不出聲。
死死咬著唇,唇上染上一抹血絲,為她如今的模樣,增添幾分悽厲。
祁曄心知,此乃聖旨,他無法違抗。二人對峙了片刻,他才鬆開了手。
「好,既然掌事嬤嬤這麼說了,孤今日便不把人帶走了。但是……」他忽然轉身,看向裡面被人死死壓制的男人,「他,孤總可以帶走了吧?」
紅嬤嬤抿著唇,姜樾之她還有理由留人,至於柳時暮……罷了如今能暫保一個是一個吧。
「殿下請便。」
祁曄冷哼一聲:「你給孤在這好好呆著,不許升起逃跑的心思。否則,孤會將他的肉一片一片割下來餵狗。」
姜樾之握著手腕,眼神兇狠:「你若敢傷他分毫,我便全數還至自己身上。你若殺了他,我定不獨活,到時候黃泉底下仍是一對佳偶。殿下便守著兩幅枯骨,做你的
千秋大夢去吧!」
「好好好。」祁曄連說了三個好,她這般維護一個人的模樣,這般奮不顧身,以自己性命威脅的樣子,真是讓人心軟又可恨。
「帶走。」祁曄沉聲道,拂袖而去。
柳時暮被人壓制著經過她時,姜樾之還拽住他的衣袖:「不……不。」
「照顧好自己……」等我。
他用口型說了等我二字,仿佛是在安慰她,又好像是一場道別。
姜樾之如墜冰窖,感覺到從未有過的無能為力。眼睜睜看著他走向前路未知的深淵。
姜樾之咬緊下唇:「不行,我要面聖。」
紅嬤嬤攔下她:「不可,你不可離開含雲殿。」
姜樾之衝破她的阻攔,沒想到紅嬤嬤大聲令下,瞬間從四面八方湧出許多灑掃婆子。身形魁梧,她掙扎也是無濟於事。
「您聽老奴一句勸,安生在裡面等著,人各有命。您改變不了什麼。」
姜樾之被人架了回去,臉上是悲戚的笑:「人各有命,呵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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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子帶著滿身怒氣回了東宮,打砸了屋中許多物件,他無處宣洩,只能依靠這種最愚蠢的方式發泄自己的不滿。
蒼葭入屋時膽戰心驚,他沒跟著進含雲殿,只知道殿下似乎抓了一個人到掖庭司。回來後便是這幅鬼樣子。
「查,給孤徹查,林木究竟是如何混進的東宮!」他不能說林木就是柳時暮,這樣他的臉面全無。
若是被六皇子黨知道了,恐怕會抓著此事不放,日後他再想接姜樾之出來可就難了。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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