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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小被愛澆灌著長大,哪怕不嬌弱也總矜貴,認為苦難和幸福無異是因為他擁有最根本的選擇權。

而在痛苦裡的人根本沒有選擇權。這才是最大差異。

「對,一千米體測,很簡單。我也沒見過身邊哪一個男生會害怕和抵抗。但可能我就是這樣懦弱。對你來說更不算什麼,你大概根本也不懂為什麼這樣一件小事會讓我這麼崩潰。」

喻越樂的淚一滴一滴地摔下來,像從前課文里寫的大珠小珠落玉盤,講出的話也像眼淚一樣粒粒分明,幾乎是咬著牙講的,「你永遠這麼高高在上,這麼冷酷地殘忍,就好像以前初中你去體驗貧苦,最後兩袖清風輕輕鬆鬆地走了,留那個女生看見過光明又重新要忍受黑暗,給人選擇又讓人掙扎!」

話音一落刑游就變了臉色,瞳孔驟縮,動作也瞬間停頓,怔怔地望著喻越樂,顯得不可置信。

喻越樂也一下子回過神,猛地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,很輕地張了張嘴想解釋,卻沒有辦法那樣快開口道歉。

他從小到大都彆扭慣了,拉不下臉講對不起,哪怕脫口而出的並不是自己的真心話,可短短三個字也要在他喉嚨釀上很久也吐不出來。

刑游的喉結動了動,沒什麼表情,眼神還是筆直看著喻越樂,卻不像剛剛那樣堅定了,他往後退了一步,很平靜地對喻越樂說:「我先出去冷靜一下。」

刑游本意是想自己出去先冷靜地捋一下思緒,也讓喻越樂一個人再待一會,等兩個人的情緒穩定下來,不再至於脫口而出些傷人心的話的時候,就再回房間找喻越樂聊一聊。

結果喻越樂看見他轉身,心裡嚇得漏拍,好像整個人瞬間溺亡在那條苦河裡,感受不到了呼吸和四肢,以為他要走了。走意味著離開。離開意味著不原諒和不要再回來。

喻越樂一步跨出去攔在他身前。

喻越樂又有些踉蹌地往後退了兩步,把手背過去摸索著把房門反鎖了。

刑游很輕皺了皺眉,抬起眼望向喻越樂,眼神很安靜。

或許是這個表情刺激了喻越樂,又或許他真的太慌亂了,過了兩秒後,喻越樂突然站在刑游面前開始脫衣服。

扣子不要管了,因為手一直發著抖,所以只好顯得很狼狽地胡亂扯開,白色的皮膚像打翻的牛奶,胸腔起伏得分明,喻越樂一直喘著氣,還在很難過地哭泣著。

脫上衣的時候刑游還一臉平靜,看著喻越樂的眼睛,有種風雨不動安如山的穩定。等開始脫褲子,他就伸出手制止,眉頭皺得更深了些,問:「怎麼了,越樂?」

這句話在他今晚第一次見到喻越樂、風塵僕僕站在大門口的時候便問過一次,但喻越樂沒有回答。

這次喻越樂也沒有回答。

你怎麼了。你發生什麼事了。

刑游的思維第一次這樣崩潰,也做不出任何反應,感到痛苦和不解,伸出手去阻擋喻越樂的動作。喻越樂哭著掙開他的手,像一頭犟到極致的蠻牛,只是一聲不吭地繼續脫,直到最後一件貼身衣服也掉在地上。

雪白的肌膚差點晃到刑游的眼。他的視線無處安放,只好盯著喻越樂的眼睛,可是喻越樂哭得太厲害了,眼睛全紅了,眼淚居然還一直在掉,不知道今天哭了到底多少次,眼周圍有些紅腫起來,睫毛也濕成一簇一簇的,不再像那把靈動的扇子了。

喻越樂說出的話不是本意,刑游知道。但他還是會難過。最親近的人說出這樣傷心的話,將他過往最無法釋懷的一件事化成利刃一樣往他心口上扎,簡直鮮血淋漓。

可是、但是。刑游低下頭,看見了喻越樂濕透的眼,哭紅的鼻頭,心裡軟得不行,什麼脾氣都沒了。

他抬起手很輕地為喻越樂擦眼淚,很快手指也變得濕漉漉。

被刑游一觸碰,喻越樂就瞬間擁有了一些勇氣,他一把抱住刑游,說:「我們做好不好,跟我做吧?」

「對不起,我剛剛說的不是真心話。你不要走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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