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頁(1 / 2)

她渾身緊繃,一刻都不敢懈怠。

剃乾淨發茬之後,呂雲黛又取來玉梳,伺候四爺梳頭,將零星幾絲剃下的髮絲梳落。

「主子,奴才伺候您沐浴更衣。」

蘇培盛蝦著腰,用小鬃毛刷子將爺身上的發茬仔細拂開。

趁著蘇培盛在伺候四爺,呂雲黛眼疾手快,將掛在梳子上的一根青絲藏於袖中。

「六子,方才爺梳下五根兒青絲,雜家看得真真兒的,你纏繞在梳子上別弄丟,一會雜家來收拾。」

蘇培盛的聲音從屏風後傳來。

呂雲黛聽得後背直發涼,她真是關心則亂,忘了這茬,為防有人用主子的頭髮行巫蠱厭勝的惡毒行徑,奴才們會將主子的頭髮仔細收集起來焚毀。

「遵命。」呂雲黛欲哭無淚,一咬牙,悄悄揪下一段頭髮藏起來,蘇哥哥總不能還仔細將頭髮放在桌上檢查長短不齊吧。

她心虛的轉身準備離開耳房,身後倏然傳來四爺涼薄低沉的聲音。

「拿來。」

「啊?爺說什麼?」呂雲黛故作鎮定,明知故問。

「哼!」

「主子,奴才真不知啊。」

「嗯?」

聽到憤怒腔調的嗯字,呂雲黛徹底慫了,四爺從不言之無物,他定是知道了。

她乖巧從袖中取出一截一寸多長的青絲,乖乖捧到四爺面前。

「主子恕罪,奴才..奴才只是自作多情,悄悄到月老廟求來姻緣符,想將爺的青絲與奴才的青絲糾纏在一塊,大仙說,只要奴才將心愛之人的頭髮和奴才的頭髮纏繞在姻緣符,再一併焚毀,喝下香灰,來世奴才就能與主子長廂廝守...嗚嗚嗚...」

「奴才罪該萬死,是奴才不要臉,貪圖與爺有來世情緣,奴才該死,嗚嗚嗚...」

呂雲黛匍匐在地上,生死關頭,她忍著疼咬舌尖。

該死的眼淚,快流啊!要命之時卻擠不出來!

「哼,罰俸一年!若再敢犯,杖殺!」

完了!沒想到她都當暗衛老大了,還是逃不開罰俸的噩夢,一想起銀子沒了,呂雲黛鼻子一酸,傷心欲絕,哭的涕泗橫流。

「狗奴才,符咒在何處?」

呂雲黛邊哭邊從袖中取出一個繡著男女交纏陰陽和合圖的荷包,哭哭啼啼從荷包里取出一道黃符。

芳心詐騙這一行,她是專業慣犯,她素來謹慎,自然將失敗後的退路都準備好。

她忍著噁心,捻起纏繞黃符的一縷青絲,抬眸含情脈脈看向四爺:「主子您看,這是奴才的青絲。」

「奴才剪的左邊耳後青絲,不信您瞧。」

呂雲黛披散下頭髮,從耳後揪出一縷半長不長的青絲。

她心思縝密,四爺又生性多疑,黃符纏繞的那一縷青絲,自然用的是她的真頭髮。

蘇培盛抓著青絲一比對,趕忙給六子幫腔:「爺,六子沒撒謊,還真是。」

「爺...許奴才來生可好?哪怕讓奴才在您身邊當一隻...蟑...魚也成。」

她本來想說蟑螂的,話沒說出口,就被自己噁心壞了,她不想犧牲太大,就改口成章魚了。

一滴假淚完美滑落,呂雲黛淚眼盈盈,深情款款看向四爺。

「噗呲...」蘇培盛沒忍住笑出聲來。

旁的女子都會把自己比喻成鴛鴦蝴蝶,六子倒是有趣。

「這..為何是章魚...」蘇培盛憋笑。

呂雲黛沒想到蘇培盛會如此揪細,懵圈片刻,故作期期艾艾道:「章魚有八臂,如此就能多出六臂,多擁抱主子一刻也好。」

嘔..她快被自己瞎編的土味情話油死了,求求了蘇哥哥,別再拆台了,人艱不拆的道理懂不懂。

呂雲黛說完土味情話,趕忙低頭迴避四爺審視的目光。

耳房內安靜的只剩下西洋自鳴鐘的走鐘聲,呂雲黛畢恭畢敬匍匐在四爺腳下,大氣都不敢喘。

「狗奴才,滾!」

頭頂上方傳來四爺冷冽的聲音。

「奴才該死!」呂雲黛麻溜轉身離開。

出了耳房,她愁眉苦臉抬頭,就瞧見蹲在海棠樹上的暗四朝她豎起大拇指,誇她勇猛。

她垂頭喪氣躲到廊柱後,決定今後一犯錯就對四爺表白,這歪招還挺管用。

此時蘇培盛憋著笑,踱步到她面前:「六子,你若真缺銀子就告訴雜家,別拿命啃硬骨頭,爺不是咱這種奴才肖想的。」

「蘇哥哥別笑話我,那您倒是說說看,主子喜歡什麼樣的女子?」呂雲黛反問道。

「這..」蘇培盛被問倒了。

他其實也不清楚四爺喜歡什麼樣式的女子,爺身邊伺候的不是太監就是暗衛,要麼就是上歲數的老嬤嬤。

最新小说: 白公子 偽魔頭 上司他有女裝癖 暴君他如此難纏 快穿之快跑無良宿主殺瘋了 對照組女配傍上年代文大佬 救命!我被文物追殺了 回到那年稱王稱霸 一醉江湖 和毛茸茸無障礙溝通,農場被帶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