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傳聞這口古井內束縛著井裡的妖龍,且這口井更是直通東海海眼,奴才曾經趁夜往井口探去,您猜怎麼著?」
「哦,怎麼著。」胤禛支腮,看狗奴才呲牙咧嘴,表情浮誇的胡謅。
「主子您來瞧瞧就知道了。」
「不看,哄小孩的把戲。」胤禛興致缺缺。
「四爺您快瞧這~」
胤禛掀起眼皮看向狗奴才,卻聽到一陣怪異的砰砰聲,煙霧繚繞間,狗奴才的腦袋變成一朵浮誇的大紅花。
「什麼東西..呵..」胤禛被那搞怪的丑東西逗笑,低頭克制的忍著笑意。
旁人變戲法都是從手裡變出一朵花來,她卻滑稽的讓腦袋開出花來。
四周傳來陣陣竊笑,他的暗衛全然不顧及周遭譏笑聲,還在滑稽的翻花手取悅他。
胤禛笑著笑著,臉上的笑容卻漸漸僵在唇邊,他聽到有人在嘲笑他的暗衛是傻子。
他轉身,滿眼怒意掃視一圈,再回首之時,眸中戾氣消弭,對還在耍寶的暗六溫聲細語:「好了,爺現在很開心。」
此時一大盤烤串也正好放在小方桌上。
「奴才伺候您用膳。」
呂雲黛從隨身攜帶的小布包取出一副碗筷,仔細用帕子擦乾淨,恭恭敬敬放到四爺面前。
他矯情的很,在外用膳都會自備碗筷。
今日事發突然,她只能從家裡帶來一副嶄新的碗筷。
「主子,這是奴才家中嶄新的碗碟,方才用開水燙過才帶來的。」
「你的呢?」胤禛見暗六隻拿出一副碗筷。
「奴才皮糙肉厚,不必麻煩。」
呂雲黛低頭用袖子蹭筷子,卻見四爺將小湯碗推到她面前。
「一起用。」
胤禛方才看到店家抓過骯髒的銅板,轉身為他們取來碗碟,碗碟上還有
油印子,著實讓人倒胃口。
「是。」呂雲黛打開酒罈子,將自帶的酒水斟滿四爺的碗。
「主子您嘗嘗,這是奴才前年入秋采山葡萄釀的藥酒。」
呂雲黛體寒,冬日裡時常會淺酌一小杯藥酒暖身子,沽酒太貴,她只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。
胤禛端起酒碗淺酌一口,登時眼前一亮:「極好。」
「主子喜歡就成,奴才家中還有一桶未拆封,改明兒就給您送去。」
「好。」胤禛從荷包取出一張銀票丟給暗六,他不屑占奴才的便宜。
「今後每年都送些給爺,銀子不夠找蘇培盛支取。」
「得嘞~」呂雲黛滿眼笑意,將五百兩巨款揣懷裡貼心口藏好。
說話間,呂雲黛已然將烤串從竹籤取下,按照食材品類與顏色區分開,整齊堆疊在四爺的盤中。
他端著身份,哪兒能如她這般親自擼串,擼完串還得擼一次空竹籤,把竹籤上的肉沫嘬沒才肯罷休。
此時她正盯著手中羊肉串吃得正香,卻見四爺竟破天荒親自拿起一串烤蘿蔔片慢條斯理溫文爾雅吃起來。
嘖嘖,路邊烤串都被他端方雅正氣質吃出御膳的架勢,相比之下,她倒成了牛嚼牡丹。
她正賣力啃烤雞翅,卻聽四爺不悅冷哼一聲。
「有蟲!」
「哎喲我的爺,咱賺大發了,這是蜂蛹,比蟬蛹貴數倍,一串得費四個肉包子錢。一串還只有八個蜂蛹,一個蜂蛹抵得上半個豬肉大包子。」
「哦。」胤禛見暗六眼饞蜂蛹,一抬手,讓夥計再烤十串。
「哎哎哎,夠了夠了咱吃不完。」
「爺請你,摳門。」
「不必,說好奴才請您,爺能賞臉,是奴才的榮幸,奴才已付過銀子了。」
與四爺出門用膳,哪兒輪得到奴才們付錢。
可今晚不一樣,她想耐心把他哄好,免得他再炸毛,殃及別的暗衛。
「嗯,這十串蜂蛹爺請你吃。」
「不不不,還是奴才來,說好的。」呂雲黛摸出荷包數碎銀角。
「不要了,爺不想吃。」
「這荷包上繡的何物?」胤禛發現暗六荷包上繡著一隻憨態可掬的昂首大貓。
「主子可不興亂說,這是貔貅,寓意招財進寶,財富不失。」
「哦。」
胤禛詫異,沒想到威武莊嚴的瑞獸竟被她繡得煞是可愛。
「回頭給爺做一個,料子找蘇培盛支取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