呂雲黛邊咳嗽邊生火,隨手扒拉兩個土豆丟進火堆內,準備當早膳,她的肺疾極為嚴重,忌吃生冷食物。
昏昏沉沉服下湯藥,她甚至沒有力氣飛身爬上房梁,就倒頭躺在床榻上歇息。
「嘶嘶嘶嘶..」她難受的想將小雍召喚來值夜,倏然想起來小雍和阿正都被她留在私宅內照顧柿子和呂夫人。
不管了,死吧!誰想來殺就殺吧。
沉重的眼皮再沒有力氣掀開半分,她漸漸失去意識。
鼻息間傳來陣陣饞人飯菜香氣,柿子一大早竟在熬肉粥,還有絲絲香蔥煎蛋的焦香。
呂雲黛咽了咽口水,揉著惺忪睡眼睜開眼睛,她正準備起身,卻愕然閉緊眼睛假寐。
靠近房門的氣息並非是柿子,柿子早就離開這座牢籠,而是..四爺。
他怎麼還沒走?他又想做甚?
呂雲黛心下一驚,禽獸啊!他該不會是趁她昏迷之時,對她...
可身上卻並未有任何不適,他在床榻上那餓狼般的姿態,壓根不會憐香惜玉,呂雲黛暗暗鬆一口氣,他並未趁人之危。
呂雲黛索性裝死,熬到他離開再說。
房門被推開,她感覺到四爺靠近她的床榻。
他還真是冷血無情,她都病的昏迷不醒,此刻他卻在猴急的剝掉她的衣衫。
不用猜都知道他想要做甚!
呂雲黛繼續用龜息法裝死,他若想奸屍就隨他去吧,她只盼著快些結束折磨。
潮熱的水汽撲面而來,溫熱的帕子輕
柔拂過她的眉眼臉頰。
繼而向下,擦過她的脖頸兒和肩胛之後,停頓。
她被四爺抱在懷裡,濕熱的帕子繼續往下,他竟會伺候她擦洗身子。
濕帕子繼續往下,他不曾放過她身上每一寸肌膚,此時帕子停在那,摩挲,呂雲黛忍不住輕顫身子,那帕子猛地用力。
「醒了就起來用早膳。」
耳畔傳來四爺一聲冷哼。
呂雲黛緩緩睜眼,接過四爺丟來的帕子,轉身將方才被他褪去的衣衫穿好。
她披散著頭髮,歇息一晚之後,今日肺腑的灼痛感勉強能忍受。
「多謝主子照顧奴才。」呂雲黛嗓音虛弱沙啞。
主僕二人一前一後來到廚房內。
小方桌上擺著兩碗青菜肉粥,一盤包子和一碟香蔥雞蛋。
看肉包上那強迫症般相同的褶子和大小,以及被切割方正的香蔥雞蛋,就知道這桌早膳全都是四爺親手做的。
「多謝主子。」呂雲黛拘謹站在桌邊,等著四爺先落座。
待四爺落座之後,她實在不想委屈自己,於是大著膽子坐在四爺對面。
主僕二人再沒有言語,低頭用早膳。
胤禛悶悶不樂,若換成從前,她早就眉開眼笑嘰嘰喳喳說個不停。
她在生氣。
胤禛放下筷子:「為何生氣?」
「沒有生氣,奴才只是病了,疲累的不想說話。」呂雲黛嘴角扯出一個牽強的微笑。
「藥熬好了,一會去喝,午膳在鍋中,你熱一熱就能吃。」
胤禛伸手輕撫她的額頭,確認她不再發燒,才板著臉起身離開。
他初歸京,尚有諸多瑣事許處理。
只不過心口總是莫名悵然。
他心事重重前往紫禁城內,今日太子在毓慶宮內設宴款待。
歌舞笙簫不絕於耳,觥籌交錯間隙,胤禛盯著桌案上一盤橙黃杏子與火晶柿子,想起她喜歡吃杏子和柿子,這兩種果子還有止咳平喘之效。
他竟鬼使神差,捻起兩顆杏子與柿子,藏在袖中,想著帶回去給她吃,她定會高興至極。
一想到她眉眼彎彎像個小狐狸似的,胤禛下意識揚唇淺笑。
「四弟,偷樂什麼呢?」
太子胤礽發現四弟今日有些心不在焉。
「嗯,想起臣弟今晨遇到一隻張牙舞爪的小貓兒,煞是可愛。」胤禛收回思緒。
目光卻忍不住落在桌暗上一盤椰蓉牛乳糕,那椰蓉糕造型精緻,做成小貓爪子的模樣,她素來喜歡精緻之物,定沒見過做成貓爪的點心。
胤禛悄然將一塊糕點藏在袖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