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竹下意識偷眼看向一旁低頭不語的丫鬟。
「哎呦,這是哪位妹妹,怎麼之前在福晉身邊沒見過?面生的很。」蘇培盛笑呵呵湊到那小丫鬟面前。
「奴婢忍冬,蘇哥哥吉祥。」佟佳氏壓下慌亂,不卑不亢回答道。
「走吧,忍冬妹妹,一塊吃主子喜酒去。」
前院的奴才們將福晉正院的奴才統統帶離。
洞房內,呂雲黛緊張的不知所措,倏地感覺到四爺靠近。
「不難受?」
「啊?」呂雲黛被四爺意味不明的眼神看得頭皮發麻,她沒聽懂四爺這句話的意思。
「裝什麼!」胤禛懶得繼續虛情假意,一把揭開她臉上的假面。
面上一涼,呂雲黛嚇得捂臉,原來從一開始,她就露出了馬腳。
可此刻心中卻莫名覺得歡喜,她咬唇忐忑看向四爺。
「爺都知道了..」她瑟瑟發抖,不敢問四爺到底知道了多少。
「哼!」胤禛不悅冷哼,撕開她的婚服,欺身而上。
「嗚嗚..爺等等,鴿血先弄出來。」
「....」
胤禛無奈取來了事帕子,替她將一團奇怪的血團從那取出來,塗抹在驗貞帕上。
看到承載落紅的驗貞元帕,呂雲黛倏然想起與四爺初次之時,稀里糊塗成了事兒,都沒準備這些。
「酸什麼,你也有。」胤禛識破她的小心思,親昵咬著她耳珠。
「奴才哪兒酸了..」呂雲黛自知今晚是她理虧,乖巧的主動對他投懷送抱,就怕他開口質問她與佟格格那些蠅營狗苟的齷齪事。
「你的元帕,爺收起來了..沒丟。」
腦袋裡嗡嗡作響,呂雲黛滿眼錯愕看向目光灼灼的四爺。
一時間分不清他此刻到底是虛情還是假意。
她主動仰頭吻他的眉眼,不准自己繼續胡思亂想那些不切實際的感情。
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肌膚上,他的親吻與游移的指尖無處不在,所過之處,她忍不住歡愉的顫慄。
她早就習慣他不知饜足徹夜纏綿,直到五更天,她又困又累,在極樂中與他忘情擁吻。
清晨薄暮之時,風住雨歇,呂雲黛軟著身子,依偎在四爺懷中。
「爺是何時知曉的,奴才都是被逼無奈,福晉身上有控制暗衛聽話的血玉短哨,奴才疼..」她決定先發制人,向四爺賣慘。
他們這對黑心肝夫婦如何鬥法,與她無關,她才不想淪為這二人鬥法的犧牲品。
只是她覺得很意外,沒想到四爺這般極端的性子,竟容得下這頂天大的綠帽子。
還真名副其實的綠帽王!
「你帶她與鄂爾泰私會那晚。」胤禛陰陽怪氣,思緒複雜。
「啊...」呂雲黛顫抖著抱緊他,假裝討好。
完了!四爺還真是心機深沉,明知道她幫著四福晉綠她,卻默不作聲的隱忍,她甚至完全看不出四爺的心思。
呂雲黛茫然看向他平靜的側臉,她開始分不清他何時是真心,何時又是假意。
他甚至狠毒的連枕邊人都能當成棋子。
「爺,到底是佟格格設計嫁給您,還是您螳螂捕蟬黃雀在後?」她忍不住揶揄的嘲諷他。
哼!四爺和佟格格當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,但可惜佟格格的對手是四爺,她只能淪為獵物。
而她這個小暗衛,只能被這對黑心肝夫婦嚼得骨頭渣子都不剩。
「爺想讓奴才做什麼?」呂雲黛開門見山。
「配合她逢場作戲,爺會配合你。」
胤禛扣緊懷中的女人,其實他有更好的選擇,既能讓佟家欠他人情,又能退掉這樁難以啟齒的婚事。
只是,他沒料到會出現讓他措手不及的變數。
此刻,那沒良心的變數正大膽的揪著他的辮穗把玩。
罷了,只不過是個嫡福晉的空頭銜,給她又何妨。
四爺大婚休沐整整九日,九日的婚假裡,呂雲黛壓根沒機會離開正院內。
第十日,她揉著酸軟的腰肢,伺候四爺上朝。
此時她焦急脫去四福晉的錦衣華服,坐在鏡前,將滿頭華麗珠翠卸下。
「福晉,奴才伺候您更衣。」
佟格格陰測測的聲音傳來,呂雲黛嚇得一哆嗦,趕忙屈膝跪在地上。
「福晉,求您放過奴才吧,這幾日奴才寢食難安,好幾回差點在王爺面前露餡兒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