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沐浴,傷藥。

不用想也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。

嫉妒和憤怒撕扯著他,他明明滿心期待,他還特意求了大婚的旨意。

他不受控制地走進了內間。

潮濕粘稠的空氣中,瀰漫著濃烈的香味。

白知微躺在拔步床上,藥性的第一波熱浪已經來襲,她渾身都燙,後背出了一絲薄汗。

地龍實在燒得太旺盛了,她支撐著想起來,將窗開點縫隙,透點涼風進來。

門被推開了,她聽到腳步聲,越來越近。

「長榮,幫我把窗開一點。」動聽的嗓音裹上了濃濃情慾。

長榮沒應她,腳步聲卻越來越近了。

白知微閉眼裹著被子躺在拔步床上,發上還帶著濕意,外露的脖頸和臉頰都帶著抹羞人的粉。

似乎難受極了,她偏頭側向內側,露出修長的脖頸,脖頸上靠近耳後的位置,有一塊明顯深色痕跡,像是被人用力吮吸留下。

是她與別人曖昧纏綿,更是對他的示威。

房間內到處都是濃烈的香味,唯她身上是淡了。

往日喜愛的味道,如今成了噬骨的毒藥。

他的手覆蓋上柔弱脖頸,指腹一遍一遍的揉搓著痕跡。

手觸碰到白知微脖子那一刻,她睜開了眼,摩擦帶來一股股戰慄,藥性發作後,她說話軟綿綿地,沒什麼力氣:「行川,你回來了?」

顧卓整個人貼近她,濕發垂下,落到她的臉上,濕滑冰涼。

白知微擰著眉,不解道:「外面下雨了嗎?怎麼頭髮全濕了,快擦乾吧,別生病了。」

明眼人都能瞧出顧卓的不對勁,奈何白知微現在是自顧不暇。

顧卓將手中的錦盒一歪,裡面賜婚的聖旨便掉在白知微下巴邊,顧卓的聲音越發冷了。

「白知微,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。」

嚴厲又冰冷的語調,白知微徹底清醒了,抬眼一瞧顧卓面上也是止不住的冷意。

建鄴這個天氣是不會下雨的,她做了什麼事激怒了顧卓?洗涼水澡都沒平息怒火。

她手指發抖,弄了好幾次才打開聖旨。

明黃的絹帛上寫著:

四海平定,萬象熙和,皇子顧卓,已及弱冠,文武雙全。

衢州刺史之女白知微,待字閨中,品貌兼備,二人本為良緣。

為彰榮寵,特為二人賜婚,結秦晉之好,天作之和。

白知微來來回回看了三遍,這是她和顧卓的賜婚詔書,顧卓怎麼會因為這個生氣,明明早上他們相處還很開心的呀。

顧卓脖頸上和太陽穴上的青筋凸起,她從來沒見過他這般生氣的樣子。

就連第一次見面時,顧卓殺山匪時,表情也沒這麼恐怖。

他總是很好哄。

顧卓眉心擰成小山,嘴角不悅地抿著,腮幫子咬緊,語調帶著一絲不耐:「怎麼是不敢說?還是說不出口。」

白知微眉心狠狠一跳,這句話她記得清清楚楚。

原著中,「白知微」為了謀取得到顧卓婚事,得到承諾還不放心,不知動用了什麼手段,跑到皇上跟前,求了賜婚的旨意。

顧卓背對著「白知微」,冷漠說出那句:「怎麼求得這樁姻緣,怎麼是不敢說?還是說不出口。」

然後勃然大怒,負手離開。

如今他還是和原著中一般,會因為這樁姻緣,如此動怒嗎?

白知微心頭髮苦,但面對顧卓的憤怒,更多的是害怕。

皇權之下,一句話便能讓她在雪地里跪著,她難道怎麼都改變不了幽閉的結局。

她藥性發作,身子發軟,努力撐了幾下,往裡面挪了挪,後背抵著牆壁,盡力顧卓遠些,強裝鎮靜道:「行川,你冷靜點,你先別生氣,這聖旨不是我求的,我一直乖乖地待在府上,不是我逼你的……」

方才她覺得太熱,鞋襪盡除,褲腳也被她挽得高高的,白皙細長的小腿暴露在空氣中,微微發抖,帶著動人的粉。

察覺到白知微想遠離自己,顧卓動手一抓,扣在她的腳腕處,用力一扯,直接將她拖了回來。

「啊——」她被拽著,藥性和恐懼疊加下,整個世界都在晃。

顧卓粗魯地將她的褲子往上掀,露出受傷膝蓋,打開了白瓷瓶。

一言不發,將整瓶藥往她膝蓋處倒,黑色冰涼的液體,順著她的膝蓋往下流,詭異感十足,她頭皮發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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