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果真很好。
對張雪蓮這樣,對她也這樣。
或許,對任何一個人,都會這樣。
雲星瑤頷首。
傅西延又問:「劉朝傑他們知道你告訴我的事情?」
原來他是這般認為。
雲星瑤沉默了半晌:「我不知道。」
她不想讓他知道。
她和別人爭吵,是因為自己聽到別人說他的壞話。
她只想讓他將錯就錯。
讓他誤以為,別人以為她是老師的眼線。
「嗯。」一聲低低的應答,隨後傳來一聲他極輕,隱隱摻雜笑意哦話語,「還挺會為別人著想。」
雲星瑤瞬間瞭然。
他已經知道了。
「雲星瑤,老師收下你的心意了。」
他說這話的時候,語氣像是六月瀘沽湖的微風,無比輕柔。也因為被學生打抱不平,心中感激,以至於眼尾染上淡淡的緋紅,目光瀲灩,像春水灑落雲星瑤的心田。
撲通撲通。
一聲一聲,快到了極致,連帶著她原先攥緊的手心逐漸鬆開,身體也變得極其輕盈。
雲星瑤眨了眨眼,「嗯」了一聲。
你真的,收到我的心意了嗎?
—
翌日。
刺耳的上課鈴聲如約而至,學生們仍日復一日地進行晨跑,而後蜂擁而至地湧入食堂。
再然後來到教室,進行每日必做的晨讀。
雲星瑤今天一如既往和王欣說說笑笑回到教室。
但在推開教室門那一剎那,班上從一開始的嘈雜逐漸歸為平靜。
不少人投來目光。
眼神不再是之前那般友好,反而帶著涼意與打量。
這讓雲星瑤感到怪異。
但自古有一句話說得對——女生的直覺最准。
很快,雲星瑤的猜想得到了證實。
周三下午有一堂自修課。
班上後面傳來隱隱約約的窸窣聲,還有幾句說話的聲音。
借東西說話倒也正常,雲星瑤一般也不會多加約束。可是借完東西後,一而再再而三地說話,未免就有些影響旁人了。
雲星瑤沒有看向聲源地,只是盯著卷子,提醒道:「請各位同學不要說話了,做一下作業。」
因身擔數學課代表,外加老師這次布置作業,說一一句晚上要收。
她又補充了一句:「等第一段晚自習結束,我來收。」
後面倒是沒有說話了。
只傳來一聲極其輕的「嘖」聲。
晚上
第一節晚修結束,雲星瑤前去收作業。
男生遞交作業,而後又用那種狀似開玩笑的語氣:「班長,我們剛剛上課說話,你可不要告訴老師啊。」
男生紛紛笑著附和。
身後的一女生也收起了放在桌子上的指甲油,用一種極為陰陽怪氣的話開口。
「對啊,班長,你可千萬不要告訴老師我帶指甲油了啊!」
原先就懷揣著懷疑的心態,而如今更是得到了印證。
雲星瑤沒有發怒,只是淡淡地反詰:「我如果要告訴老師,還需要等到你們今天提醒嗎?」
她說完這一句話,轉身
離開這片區域。徑直來到劉朝傑的面前,烏瞳望著他。
「是不是你說了什麼?」
她道出這樣的話並非毫無根據。不過是這幾天部分女生頻頻向那方位投去目光,給她產生了懷疑的種子。
而且剛剛自己與人爭吵的時候,劉朝傑看好戲的頻頻望來。
是暗示的線索,也像是無聲的證明。
陳朝傑:「沒有。雲星瑤,你不要亂說。」
雲星瑤嗤笑:「我又沒有亂說,你不是最清楚的嗎?」
班上不少人紛紛如潮水般涌了過來。
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轉。
但大多數人站在劉朝傑後面。
這樣的行為,就像無聲的支持。
劉朝傑冷聲開口:「你現在倒還是挺會說的,真做了什麼,你會告訴我們麼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