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情發展到這裡疑點就很多了,再已知,自己問聞絳的情感生活時,對方很淡然地回了自己「沒有」。
最後,謝啟臨時反悔的那晚,也是聞絳和謝啟「在一起」的那晚,自己幹了件很丟臉的事,大概八成或許沒準,錯誤地以聞絳的身份發了一些不太對的消息。
......不會吧?
但是謝啟的頭像也不紅啊。錢朗在房間裡轉了一個彎。
可是自己對那晚上的事毫無記憶,萬一自己就是看岔劈了點了個黑的呢,也不能說可能性為零吧?錢朗走到了牆面前。
但是這麼算的話,他們這個誤會持續的時間是不是有點太長了啊?這合理嗎?這難道不是只需要謝啟稍微表現得——錢朗腳下一頓。
嘖,以謝啟那個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字的德行,好像還挺合理的,什麼「我愛你」啊,「喜歡你」啊,「親愛的」啊,「寶貝甜心」啊之類的話他肯定一句都沒對聞絳說過。
還有【絕對信任】在其中起推動作用,謝啟好像對自己和聞絳交往這事深信不疑。錢朗轉身,完美迴避了撞牆慘案往回走。
自己的異能屬於條件型異能,發動的效力和對象的內心意願強相關,身為S級,對精神系異能抗性很高的謝啟會中招,可見他的真實渴望有多強烈。
怪不得一「交往」就連夜反悔了,這邏輯推理著真順啊,恐怕謝啟現在要和聞絳在一起的心嗎,都可以稱之為一種執念了。
天吶,執念。錢朗閉眼,頭疼地又把手機拿了出來。
要打電話問嗎,給誰打,怎麼說?
如果推理沒錯,謝啟他真的承受得住這個事實嗎?錢朗把屏幕摁滅。
但要是聞絳不喜歡他呢?總不能就因為謝啟有執念,就要把聞絳的一輩子給搭進去吧?我還想問問怎麼就給照顧成了這樣呢!錢朗又忿忿不平地把屏幕按亮。
他又想到這烏龍的起因是自己,立刻又感到了陣心虛。
不不不,一切都還沒有定論,不能太悲觀。錢朗苦著臉坐回沙發上,這場沉默的個人獨角戲終於落下帷幕,他思前想後,最後還是撥通了聞絳的電話。
反正光在這兒想事情也不會有什麼進展,總之還是先旁敲側擊一下他們的感情狀況,錢朗醞釀了一下,待電話接通後擺出穩穩的監護人姿態,氣勢十足地深沉發問:「小絳啊,你現在有空嗎?」
***
「沒有。」聞絳坐在咖啡店裡,面無表情地說。
怎麼早不打晚不打,偏偏選了這個時間點。
「......哦。」錢朗的氣勢萎靡掉。
「那你什麼有空啊?」錢朗決定換個路線走,他長嘆了一口氣,語氣變得悲傷又心酸:「你是不是長大了,開始嫌我煩了?最近都不願意抽空和我聊聊心裡話了。」
「晚上就有空了。」聞絳看了眼時間,冷酷無情地這口把從天而降的鍋拿走,「是你選的時間不對。」
看來現在是鐵了心不打算聊天了,「好吧。」錢朗妥協道,在掛電話前還是插進來一句話:「那我就最後問一個問題哈,你和謝啟最近處的怎麼樣啊?」
錢朗的心微妙地提起來,聞絳在那頭平淡地說:「挺好的。」
......自己到底該對這句話感到高興還是唏噓啊?錢朗的心情有些複雜。
聞絳坐的位置靠窗,他偏頭看著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,沉默了會兒主動說:「我也有一個問題。」
「啊?」難道說聞絳已經察覺到了什麼異樣......?!錢朗的心又往上提了提:「你說。」
聞絳便直白地問了:「你還喜歡霍夏彤嗎。」
手機里一陣沉默,錢朗撓了撓頭,有點茫然地在想怎麼一句話的功夫,他們就攻守之勢異也了。
他手腕上的紅繩因此擦過他的耳朵,錢朗把手放下,一時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。
也沒什麼好隱瞞的,這其實是個他們全都心知肚明,只是一直默契地避開不談的問題,畢竟想徹底斷掉一段戀情,就不應該老是回首過去,對吧?
不過那種特地一直不去想,反而因此永遠留在了記憶里的情況也很多,難道說故意多提幾次,進行脫敏治療才更有效嗎?錢朗也搞不懂。
他們也沒誰是情感大師,有預知未來的能力,好像怎麼做都可能是錯的,錢朗向後仰靠在沙發上,對聞絳說:「是啊。」
他又很快開口:「那我之後再給你打電話啊,你忙吧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