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如冰點了根煙，慢條斯理地吞吐著，漂亮的眼眸瞭著他，就像在看一團垃圾。
徐浩大概扇了自己三十多個巴掌，一開始還帶響兒，後面都沒了力量。
季如冰這才開了尊口，「怎麼不打了？」
「沒，沒勁兒了。」
「這樣呀，來幾個人，替徐少辛苦辛苦。」
啪啪，幾巴掌下來，徐浩滿嘴鮮血，他往地上吐了口血沫子，裡面有一顆帶血的牙齒。
徐浩紅了眼。
「季如冰，我已經知道錯了，你還想怎麼樣？不就是個玩意兒嗎？你這麼上心，不怕穆語和穆家知道嗎？」
季如冰一腳踹在他心口上把他踹倒在地上。
「打，打到他認錯為止。」
臉已經腫成豬頭的男人在地上哀嚎，「我已經認錯了呀。」
「嘴認心不認，你以為我是你爹嗎？打！」
他站起來，男人的慘叫漸漸甩在身後，季如冰明明出了氣，卻還是覺得煩。
很煩。
……
雲猜沒去店裡。
不過一直在微信上跟店裡的小姑娘溝通。
昨天店被砸了，今天確實沒法營業，一大早兒，就有一幫人過去幫著收拾，重新安裝上桌椅板凳。
小姑娘以為是雲猜找的人，就在微信上問她。
雲猜本想今天找人，卻沒想到季如冰卻連這個都想到了。
氣是真氣他，感激也是真感激。
雲猜嘆了口氣，看著收拾的煥然一新的店，就發了一張照片給他，謝謝你幫我找的人，現在店比以前更好了。
季如冰正在給徐浩上藥。
對，是上藥。
他叼著煙，菸灰不時抖落在傷口上，加上消毒水是最厲害的那種，徐浩一點都沒有被照顧的感覺，反而像是經歷另一種酷刑。
好比傷口上撒鹽。
「別動，我他媽的讓你別動。」
季如冰按住不停扭動的徐浩，把猩紅菸蒂戳到他破碎的傷口上。
徐浩的慘叫讓大家都縮縮脖子。
看來，這姓徐的真是把冰哥惹惱了。
不過這樣打打治治也不是辦法，會出人命。
幾個人商量一番，就派出一個去問。
那人先遞給他一瓶水，「冰哥，別抽菸了，您都抽了一上午了，嘴巴一定很苦。」
季如冰煩躁揮手，「滾。」
大家都灰溜溜的，不敢觸他的霉頭。
正想著怎麼哄這個祖宗開心，忽然季如冰的手機來了一條微信。
他在看的那一瞬，嘴巴不自覺地勾起，是他自己都沒注意的開心。
第471章 再也不敢看天上的雲彩
那天對徐浩來說，是人生里最兇殘的一天。
他被打被上藥再被打再被上藥，就在他快要被玩死的時候，季如冰接到一條微信才走了。
有人說是嫂子喊冰哥回家吃飯，徐浩腦子暈暈的，被巴掌打的腦漿子都汆了湯子，弄不懂這個嫂子是穆語還是雲猜。
不過有一樣他是記住了，以後不看叫雲猜的女人，也不看天上的雲彩。
……
中午，雲猜撐著腰起來。
早上剩下那麼多早飯，她隨便吃點就可以。
拿起一塊菜餅剛咬了一口，門口就傳來響動。
昨天的事對她影響蠻大，她頓時警惕地豎起耳朵，到處搜尋可以用的工具。
片刻之間，門已經打開，季如冰拎著東西走進來。
雲猜沒想到他還會再回來，她以為自己已經把人得罪狠了。
季如冰看到她手裡的掃把，「幹嘛，要把我掃地出門？」
雲猜搖搖頭，「我以為是壞人。」
「壞人知道你家門密碼？」
是呀，他怎麼知道家裡密碼？
下一刻，他就給她解惑了，「是你兒子出賣了你。」
「那不是出賣，這本來就是你的房子。」
季如冰沒跟她掰扯房子問題，「先吃飯吧。」
「我吃早上的就行，還那麼多。」
季如冰一下就耷拉個LV臉，「那我帶的這些餵狗？」
雲猜伸過手去，「那我們一起吃。」
當狗也一起當。
吃飯的時候，季如冰一直在打量她。
雲猜抬手摸摸臉，「是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？」
「我在想，你是個什麼狗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