活像個沒用的O。
藺寒時的確被這個消息驚了下,而後淡淡一笑,「多謝父親體諒。」
他原來以為,自己真的瞞得天.衣無縫。
「……一般一般。」藺聞韜臭著臉。
說起這個他就來氣。
臭小子是不知道,他當時是用盡了生平所有克制力,才忍住沒把他吊起來打一頓。
藺聞韜當時還不知道,那個總是躲在藺寒時身後、十萬分依賴他的女孩,是他撿回來的。
只是覺得他們做了違背倫常的事,苟且享受著背德的快樂。
父子倆失散多年,藺聞韜對這個重新找回來的兒子,內心很是溺愛。
恨不得將過往十幾年自己擁有的一切,都補償給他。
但在這件事上,他實在無法幫藺寒時。
好在後來他知道了那個女孩的身世,總算放下了一塊心頭大石。
藺聞韜寬慰兒子:「寒時,別亂想了,她三個月後就要結婚了。」
藺寒時聽到這個消息,儘管早已有了心理準備,卻還是抑制不住紅了眼眶。
藺聞韜嘆了口氣,繼續安慰他:「再說了,人家現在也不喜歡你,你想開點吧。」
更何況,以巫小姐的身份和血族的地位,怎麼可能讓丈夫身份高於自己?
堂堂藺家猛A,必須要在戰場上建功立業,為帝國拋頭顱灑熱血,怎可屈他A之下、甘做人夫呢?!
做猛A,不可以沒有事業心!
藺寒時被父親的真話,打擊得心灰意冷。
他想起巫螢晚兩次要殺他,心上就像被割開一個大口子,他那點可憐的、破碎的自尊心和自我安慰,正在瘋狂往外漏。
他以為他和她是相依為命,是堅不可摧。
可原來沒什麼感情是銅牆鐵壁、刀槍不入的。
她甚至連招呼都沒打一聲,就不要他了。
現世的藺寒時,被母親丟棄過一次,又被父親放棄過一次。
到最後孑然一身躺在病床上,用一副殘廢的身軀,對抗漫無天日的孤獨。
他好像生來就沒得到過什麼優待,便也談不上什麼不公和怨惱。
只是憑著一股不甘心的韌勁,想要好好活一世。
他以為自己早練成了銅皮鐵骨,不會再害怕失去什麼。
可原來最淒涼的不是失去,而是悄無聲息的擁有。
他擁有了一個願意愛他長久的人,才變得患得患失、牽腸掛肚。
「爸……」藺寒時指尖發顫,抓住了父親的胳膊,五指收緊,死死摳著他的皮肉。
他真的很難受。
五臟六腑都像在被一刀刀切開,但他卻連一個疼字都說不出口。
沉默內斂的人,大多都像山一樣。
心裡的情緒和感受,深沉厚重、萬年不變。
他說出口的話,就像荒山里開了一株漂亮野花。
是要對它的自由爛漫,負責一生的。
就如同對待這個孩子。
從做出決定的那一刻起,藺寒時便發誓會拼盡全力佑護它出生、成長。
藺聞韜看著兒子一臉煞白的慘樣,也跟著他心疼。
他從身上拿出一枚白色藥丸,「兒子,是不是傷口太難受了?快,把藥吃了,吃了就不疼了。」
藺寒時還有理智,怕傷到孩子,不肯亂吃藥。
這個孩子,是他的半條命。
要是孩子出了什麼意外,他實在想像不出,自己會做出什麼極端的事情來。
藺聞韜見他油鹽不進,只好說實話:「這是巫小姐讓我給你的。你自己說吧,要不要吃?」
藺寒時眼神一亮,身上的傷,仿佛瞬間恢復了大半。
他矜持著小心翼翼追問:「什麼意思?」
藺聞韜憋著心裡的悶氣,傲嬌道:「不然你以為,老子摸到這個角落裡來,就是專程為了數落你?」
聽父親這樣說,藺寒時聯繫整個前因後果,立馬推斷出了事情的真相。
——彎彎一定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,所以要表現出與他水火不容的模樣。但她又擔心會真的傷害到他,所以特意將這顆藥丸交給他父親。
藺寒時想通之後,頓時神清氣爽。
感覺自己就算不吃藥丸,也不會要完了呢。
他從父親手中接過那枚白色藥丸,寶貝地小心放好,眼神里一掃疲態,炯炯有神。
嘴角甚至微微牽起了一個,旁人不易覺察的弧度。
藺聞韜看著兒子這副心滿意足的小模樣,牙齒咬得咯咯響。
哼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