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沒什麼心思理會他。
她看起來,正忙著擔心自己昏迷的未婚夫。
「凌刀哥哥、凌刀哥哥……」巫螢晚試圖喚醒骨凌刀。
藺寒時聽到她這幾個字,下意識喉頭滾了下,用力抿緊雙唇。
一轉眼,他又恢復成了原先那副油鹽不進的姿態。
巫螢晚沒注意到他的變化,她一門心思全在骨凌刀身上。
「到底是什麼人做的,有什麼線索嗎?」她還不至於聽侍者說兩句,就認定是藺寒時下的毒手。
不過在場的人中,也不乏有眼紅藺寒時在短時間內便立下赫赫戰功的同輩,逮住了這個機會,趕緊就跳出來想踩上藺寒時一腳。
骨凌刀暈躺在棕色的布藝沙發上,左肩上洇開一大片血,身體仍保持著一個比較自然的姿勢。
這就證明他被襲擊之前,並沒有明顯的抗拒或掙扎。
想煽風點火的人,也看出了這一點,開始帶節奏:「據我估計,說不定是某個相識的人,趁著骨凌刀先生不注意,襲擊了他。不然他不可能一點都不掙扎啊。」
在場有好幾個人都贊同地點點頭,目光不約而同地朝藺寒時偷偷瞟去。
按照這個邏輯,藺寒時的嫌疑實在太大了。
這間休息室是藺家的,普通人根本沒辦法接近這裡。
再者說,這屋子裡只有他和骨凌刀兩個人。
不是他,難不成還是骨凌刀自己襲擊了自己?
「小藺將軍,聽說您不久前對骨凌刀先生大打出手,之後還約他單獨在這裡見面,該不會是想……」帶節奏的人把話說到這裡,意思已經很明顯的。
而這自然也是在場大部分人心中的想法。
霍蕎未發言,只是臉色沉重地望著藺寒時。
就連越星殿下,這時候也不過是催促般說了句:「小藺將軍,你可以解釋的。你把事實說出來就好。」
藺寒時面對所有人的猜疑,只是淡淡吐出幾個字:「清者自清。」
巫螢晚聽到這裡,她抬起視線,望向他。
她心裡很清楚,現在自己應該表現出一副擔憂焦懼,對藺寒時憤怒不已、卻又強行克制住的神態。
然而事實上,巫螢晚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觸動。
這又不是骨凌刀第一次受傷。
為了保護她,他經常需要面臨各種危險。不過他這個人,似乎有種神奇的體質,無論受多重的傷,都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恢復。
跟之前被藺寒時用精神力刀擊中那次不同,這次骨凌刀受傷,又不是她害的。
巫螢晚完全不覺得,自己應該有什麼心理負擔。
反倒是藺寒時這副「我受了委屈但我不說、你們誰都沒資格來判我的罪」的傲嬌作態,讓她覺得有點……有點好笑,甚至還產生了一絲被他的表現愉悅到的快慰感。
這種像紙片般單薄而鋒利的快.感,成功撫平了她心中因為瑤瑤那句「怪物」,而堆疊起來的暴戾情緒。
為了維持血液的純淨、以及實力的穩定,巫螢晚不能有太大的情緒波動。
自從來到這個人人都會愛她的世界,她已經很少聽到「怪物」這兩個字了。這讓她幾乎都快要忘了,那種令她感到恥辱和失控的滋味。
可她現在回憶起來了。
甚至還因此產生了一種不道德的、建立在藺寒時痛苦之上才會被動獲得的快樂。
因為她發現眼下的藺寒時,似乎比當初的她還要更羞恥、更無力。
痛苦得更加具象生動。
有人可以幫他。
他可以鬧到皇帝面前去。
或者現在就跪下來,求越星殿下主持公道。
他甚至還可以來求她,求得她這個受害人未婚妻的諒解。
可沒人站出來幫他。
當巫螢晚被譴責與謾罵時,她可以憑藉本能,讓那些人永遠閉上嘴巴。
而當藺寒時被懷疑時,他不僅無法反擊,甚至還要為了維護所謂的聲譽,被人翻來覆去地審視。
這樣的對比,取悅了巫螢晚。
所以她抬高一點點下巴,用微弱而又不可忽視的哭腔,說:「不是的……不是小藺將軍主動約凌刀哥哥見面的……」
她用帶著淚意的眼尾,濕漉漉掃了眼藺寒時。
像用眼神在他身上留下了一個,唯他可解的密碼。
——她是想要幫自己?
藺寒時直視巫螢晚,眼底微有驚愕。
那一瞬間他幾乎以為是自己出現幻覺了。
要不然,他怎麼會從她的眼神中讀出一種……一種類似於獸類合作捕獵時,才會向同伴釋放出的信號?
下一個瞬間,他就看到巫螢晚將目光移回到受傷的骨凌刀身上去,小心翼翼地扶起他的上半身。
她稍一動作,俯頭頷首的姿勢,便令她的眼淚恰好滴落在骨凌刀的臉上。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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