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巫螢晚並沒有對霍蕎說謊。

愛恨是一體兩面,假若她對藺寒時無愛,那哪來的恨?

今晚發生的一切,她每一把捅向他的刀子,都在讓她的血液逐漸變得渾濁。

她甚至幫藺寒時做了臨時標記!

她比任何人都清楚,她正在清醒地在墮落著,在可控的範圍內失控著。

就連她身後的藍色精神力光芒也開始出現頹勢。猶如暴曬後的汗衫,開始出現斑駁的淺色。

巫螢晚重新閉上眼睛。

唯一的自救方式,似乎只有那一個了。

霍蕎聽出巫螢晚的猶豫,以為找到了她的軟肋,情緒激動起來。

「晚晚,你那麼善良可愛,帝國每個子民都信任你、愛戴你,你不應該將一個人推入險境。更何況,藺寒時他是你曾經的……嘶——」

忽然,霍蕎倒吸一口冷氣,死死噤聲。

她被想要贏過巫螢晚的亢奮沖昏了頭腦,完全沒有注意到,脖頸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柄短刀。

她甚至沒有時間說什麼,那短刀便已劃開了她的淺層皮膚。

殷紅的血順著刀刃淌下來,滴在她的手背上。持續不斷的,幾乎連成一線。

「霍小姐,你話太多了。」及時趕到的骨凌刀,此刻就站在她背後,用鮮血懲罰她的多嘴。

他的聲音和他的刀一樣,凌厲又冰冷。

一如他的名字,凌刀。

霍蕎不敢再發出半個音節。

這是她第一次想明白,【血族唯一繼承人、被人類奉作神明的女人的未婚夫】這個身份,究竟意味著什麼。

——這意味著,骨凌刀是高貴聖潔的血族一脈的「殺/人/機/器」,是帝國信仰神座下,最忠誠、最狂熱的信徒。

就比如現在。

骨凌刀望一眼巫螢晚,便鬆開了對霍蕎的挾制。

他走到巫螢晚身邊,用剛剛那柄短刀,毫不猶豫地劃開自己的手掌。

他用了八分力道,頓時鮮血大涌。

霍蕎看著他鮮血淋漓的手掌,竟然有種自己脖子上的傷口根本不算什麼的錯覺。

「晚晚,把手給我。」骨凌刀仰起頭,凝望著懸在半空的巫螢晚,朝她遞出了自己血肉模糊的手。

煉化時超乎尋常的精神力內化,讓巫螢晚不再堅不可摧。霍蕎的幾句話,便能讓她心生動搖。

可當聽到骨凌刀的聲音時,她卻猛然清醒過來。

腦海中閃過無數個他的身影。

夕陽下的戰場,浴血前來守護她的骨凌刀。

在她心灰意冷後,帶她重回血族的骨凌刀。

清晨曉光中,響起的第一道敲門聲。靜謐夜幕中,與她道別的最後一句晚安……

巫螢晚睜開眼,原本驟縮成兩枚細針般的瞳孔,此刻逐漸恢復溫暖、明亮,眼神里甚至多了某種堅定的勇氣與信念。

她毫不猶豫,奮力將手遞給骨凌刀。

於她而言,藺寒時是她的軟肋,骨凌刀卻是她的盔甲。

她在心底對自己許諾,無論付出什麼代價,她一定要得到契靈系晶核,與骨凌刀結契,用愛意綁定彼此。

骨凌刀用刀尖輕點她的指腹,只劃開一個小口子。

然後用血淋淋的掌心,緊緊抓住她的手指,讓兩人的血液可以直接接觸。

巫螢晚望著彼此的手,向他確認:「凌刀哥哥,如果我不推開你,你會怎麼做?」

如果不及時分開兩人,他很有可能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。

骨凌刀根本沒有思考:「我會抓緊你。」

他決不會,主動放開她的手。

巫螢晚並沒有多驚喜,她早已料到他的答案。

甚至因為骨凌刀的不假思索,她竟然有一絲絲慚愧的感覺。這是在經歷情緒大波動後,她才能感知到的獨特的感受。

「凌刀哥哥,謝謝你。」

這份謝意是真摯的,可她說得,也卻跟他的回答一樣輕巧。

巫螢晚從沒否認過自己的冷漠,也從未停止過對骨凌刀無條件忠誠的享受。

她並不會因此而自我譴責,而是積極尋求破局方法。

越矛盾的人格,也許便越清醒、越自成邏輯。

做出得到契靈系晶核、與骨凌刀結契綁定這個決定,與其說是為了讓骨凌刀真正愛上她,倒不如說是巫螢晚對自己的一種設限與約束。

也許可以說得更直白些——

巫螢晚最想要的,是解開與藺寒時的羈絆。

為了解開這該死的羈絆,她願意付出更多的代價。

抱持這個念頭,她迅速集中精神,催動心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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