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初棠站在車外,看一眼他落空的手,得逞一笑。
慶幸自己跑得快,不然說不定就要像昨晚那樣被他反覆抓回去了。
拎著包,彎一彎腰,眉眼盈笑,揮了揮手,「晚上見,徐總。」
說完,嬌俏轉身,朝音樂廳內走去。
徐祈清目送那抹明麗身影消失在視野,收回視線彎唇輕笑,抵在小桌板上的手肘微微一偏,手順勢撫上了前額,垂首繼續看向桌上文件。
沈卓整個人僵坐在駕駛位,有一種自己好像開口提醒的很不是時候的感覺。
徐祈清沉寂兩秒,道了聲:「走吧。」
他應一聲:「是。」才緩緩啟動了車子。
*
抵達後台,化妝師已經在化妝桌前擺好了化妝用具,滿滿鋪了一桌,姚笪琳正倚在一旁同她說話。
聽見鏗鏘有力的高跟鞋蹬地聲,兩人同時轉頭看過來。
見著沈初棠走進來,Lucy笑眯眯打起招呼,「Honey好久不見!」
上一會兒碰面還是在南臨,陳樹清的隱退收官音樂會。
沈初棠放下包,笑一下,走到化妝桌前坐下,回應了句:「好久不見。」
姚笪琳倚在化妝桌一角,看著她,「中午去哪兒啦?回去午休了?」
中午飯都沒吃完就要走了。
說著,瞧一眼手腕上的手錶。
還一去將近四個小時。
Lucy取了塊卸妝棉,噴了水,替沈初棠細緻擦了擦臉。
她閉上眼睛,頓了下,懶懶應了聲:「嗯。」
就在她應下的一瞬間,姚笪琳察覺出不對勁,上午是徐祈清送她來的,她又沒自己開車,即刻壞壞挑起了眉頭,「回你老公那兒了還是你阿婆那兒?」
聲落,閉眸的人微狹雙眼,乜了她一眼,沒說話。
答案昭然若揭,姚笪琳笑了起來,捧桌上的美式,剛咬住習慣喝了一口,視線就無意掃過沈初棠裙擺領口下,脖子上的一塊小斑點。
她以為自己看錯,特地扭過頭去又細細看了一眼,而後驚訝地張大嘴巴,抬手遮唇,「棠棠!」
Lucy正在上底妝,沈初棠睜開眼睛,快煩死姚笪琳這一驚一乍的模樣的,不耐地蹙一蹙眉,「做什麼?」
姚笪琳放下咖啡杯,斂一斂訝異神色,咳了兩聲,「吻痕露出來了啊。」
沈初棠愣一下,倏地抬眸看向前方的化妝鏡。
連正拿著美妝蛋輕拍粉底液的Lucy都訝異抬眸。
中午穿的裙子她已經換掉了,主要是……不太能穿了。
好在上午買了好幾條裙子放在徐祈清那,出門前她換了條襯衫裙,領口的扣子敞了幾顆,翻折領虛籠脖頸,左邊下頜往下三指的脖側上有一小塊紅痕。
她往鏡子前湊了湊,抬手撫上那塊肌膚。
在心裡怒喊了聲徐祈清的名字。
她都說了不要留印子了,這男人是不是故意的?!
Lucy瞧一眼她領口下的小印記,很快從訝異中轉回神,出言安撫道:「沒事honey,很淺,過一小會兒就消了,實在不放心,待會兒化完妝我幫你處理一下,小意思噠!」
印子倒是不深,就算不處理晚上演出前也能消掉。
這明顯就是他故意的!
沈初棠氣鼓鼓地重新靠回椅背。
Lucy安撫一笑,繼續替她上妝,想起早有耳聞的沈大小姐的婚訊,打趣地聊起了閒,「Honey聽說你要結婚了!婚禮什麼時候?據說未婚夫是個溫柔儒雅的翩翩公子呀!」
溫柔儒雅?
披著羊皮的狼還不差不多。
哦不,老狐狸!
她雙手環胸,目前對於這個話題是提不起一點興趣,「一般吧。」
聽著語氣不太妙,Lucy看了眼她的臉色,抿一抿唇,挑了挑眉沒再說話。
妝造做完,Lucy讓沈初棠再看一看有沒有不滿意的地方。
她左右看了看,回了聲:「挺好的,就這樣吧。」
沈初棠今晚只短暫上場一陣,Lucy用不著整晚跟妝,確保無誤後,就收拾了東西離開,「那我們下次再見honey!」
她點一點頭,隨手將今日的妝款匯了過去。
Lucy走後,其餘師姐還在隔壁化妝,整個休息室只剩姚笪琳和沈初棠兩人。
姚笪琳瞄一眼關上的門,「嘚嘚」移了過來,搬了張椅子在她身邊坐下,笑得一臉賊兮兮,問道:「怎麼樣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