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趙也徹底從一個開書店、期待愛情的文青,變成了一個只想掙錢的不婚主義者。
小趙上周和一號打過電話,說想一起喝酒了,但一號要陪胖花,沒時間,今天終於有空了。
到了婚禮公館後,小趙在忙,周末人多,店員們忙不過來,小趙也親自接待顧客。
一號不耽誤他工作,自覺地跟過去,安靜待在一邊。
小趙正在陪同一對小夫妻,背後還跟著他們的四個父母。
小夫妻對一個套餐挺滿意的,但男孩子的爸爸率先提出了問題:「花是白色的,這可不吉利。」
女孩子的爸爸立刻附和:「得用大紅色喜慶。」
但女孩的媽媽另有想法:「用藍色的,我女兒喜歡藍色。」
男孩的母親不甘示弱:「我兒子喜歡橙色。」
男孩大聲嚷嚷:「哎呀,聽我老婆的。」
女孩也說:「什麼顏色都行。」
但四個父母站在自己孩子的立場上,激烈地開始了爭論。
小趙臉上帶著笑,不時地說和:「嗯嗯,不用白的,外國人的玩意,咱們不用。」
「對對,用紅的,紅的才是結婚的樣子嘛。」
「是的是的,藍的最好看,不用藍色也說不過去。」
「沒錯,橙色高雅,得橙色。」
一號在旁邊聽了一會兒,感覺自己的邏輯系統都要被小趙擊垮了,他立刻選擇了退出去,到了辦公室里等小趙。
等了挺久,小趙終於回來了。
他面上仍然帶著笑,卻無端讓一號害怕起來,他忍不住問:「你還活著嗎?」
「對對,活著好。」小趙熱情地說:「當然了,死了也不錯,高雅。」
一號轉身就走,他的邏輯岌岌可危,無法和一個瘋掉的人類繼續溝通。
小趙立刻抓住他的手,臉上有了活人的氣憤:「郝哥!你看我的工作!」
「我一個做生意的,天天處理家庭矛盾。我還沒談過女朋友,但我感覺自己已經離婚無數次了。」
「就這,我媽還勸我結婚,結個毛線。」
小趙大倒苦水,一號安了心,在小趙抱怨的間隙提出了自己的來意:「……喝酒嗎?」
中午,他們兩個小酌一口,小趙恢復了平靜,分別前,小趙握著一號的手道謝:「郝哥,幸虧你來了,不然我得難受一天。」
小趙轉身離開,在酒勁的作用下,一邊走,一邊唱歌:「朋友一生一世走……」
一號小聲說:「不是朋友。」
他們只是認識了一些年,吃過了幾十頓飯的、不算太陌生的人而已。
下午,一號在酒精的作用下,暈乎乎的去了好幾家小賣部,他收集了數據,準備等到酒精作用褪去再去分析。
這一分析,果然發現了問題。
每家店都庫存幾百張卡片,四家小賣部根本沒有女王卡,一家小賣部有兩張女王卡,還有一家小賣部有十張。
從整體數據來看,似乎已經回歸了數學方面的正常水準。
而事實上,最後一家小賣部的十張女王卡被店主妥善地放在了抽屜里。
很明顯,店主有辦法透過包裝發現卡的內容。
在一些小孩的消費到了很高的時候,店主會把女王卡拿出來,當作獎賞,塞進那個孩子的下一張卡片中。
而胖花這種,拿著有限的零花錢,克制地買卡的小孩,便永遠失去了得到女王卡的機會。
孩子看來公平的運氣遊戲,本質上來說是一場商業營銷。
從商業手段來來說,也沒什麼錯。
但一號並不管商業,他在乎數學。
參與到一場不公平遊戲中的胖花顯得更加愚蠢了,她為此所作出的努力使她可憐得無以復加。
周日那天,彩鳳回來了,一號將胖花拜託給彩鳳和喬桐夫婦,他去找了趟老錢。
老錢簡直以為天塌了:「你要加班?」
一號:「但是不是為了公司加班,我有點私事。」
那正常了。
老錢把自己的鑰匙給了一號,囑咐了他幾句注意安全。
老錢的廠子已經相當大了,機器也先進。當年老錢可望不可及的國營印刷廠倒是
因為管理不善,而沒有更新機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