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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綺羅不等他們回答,又拋出一個問題:「你們可知,襲擊朝廷命官,是何罪名?爾等的家中親眷,也不知如今可還安好。」

方才叫囂的那個刺客有些慌了神,「總歸我一人做事一人當,爛命一條。」

可見他們這些落草為寇的亡命之徒,全然不懂那些律法條例,又豈知朗朗乾坤下的廟堂之中,暗藏的規則。

這尋常百姓混入神仙打架,橫豎都躲不過,一個死。

溫綺羅見火候差不多了,便轉向郁正德,施施然行了一禮,「大人,這些刺客分明是受人指使,還請大人明察秋毫,嚴加審問,務必將幕後主使揪出來,以儆效尤!」

縣令郁正德不是個愚人,他當年也是二榜進士及第,十里八鄉皆有名望的進士老爺,卻被眼前小娘子的這番操作弄得騎虎難下。

他意在大事化小小事化了,可如今溫綺羅當著這麼多人的面,將事情挑明,他若再敷衍了事,豈不是落人口實?

思及此,郁正德只得硬著頭皮,命推司將刺客帶下去,嚴刑審訊,必要將其審出個水落石出。

待到一行人剛走出公廨的門,明溪亭就湊了過來,一臉討好地問道:「女俠可是在想如何發落那些賊子?」

溫綺羅斜睨了他一眼,「似乎,與你無關。」

明溪亭碰了一鼻子灰,卻也不惱,反而笑道,「女俠初來蘭州,不知這城裡有一家頂好的酒樓,當屬聚仙樓,做的醉蟹堪稱一絕,擇日不如撞日,還請溫將軍與女俠賞光,和我一起去嘗嘗?」

「有勞郎君有心,只是我與小女還需儘快趕至友人家中,日後有緣定能再聚。」溫長昀將溫綺羅擋在身後,阻隔了明溪亭的眸光。

他二人謝絕邀約,正欲轉身離去,卻見一輛雕花的八頂寶蓋金輅香車緩緩駛來,停在了公廨門前。

車上走下一位身著華服的婦人,雍容華貴,珠光寶玉倒與明溪亭的眉宇,頗有幾分相似。

「亭兒怎的在此處逗留?可是又惹了什麼禍事?」柳氏一見明溪亭,頭疾就更重了些。

明溪亭連忙上前,嬉笑著地解釋道:「娘,哪有的事,兒子今日可是幫了大忙呢!這兩位是溫將軍和府中千金,路上遇了賊人,兒子恰巧路過,便出手相助了一番。」

那婦人聞言,連忙上前與溫長昀見禮,寒暄幾句後,得知溫長昀是前往蘭州探望故友,便極力邀請他們到府上暫住。溫長昀再次婉拒,只道故友久候,不便叨擾。

明溪亭見溫長昀去意已決,便轉向溫綺羅,壓低了聲音言道,「今日多虧女俠才讓這些賊子露出馬腳。他們想傷小爺的命,可不能就這麼輕饒了他們!」

溫綺羅眼波流轉間,心領神會,帶著一絲狡黠,「山人自有妙計。」

目送明府一家離去,溫長昀這才轉身看向女兒,眼中帶著一絲探究,可想及江氏滿門,雖心有疑惑,卻也不再追問。

他心中暗想,或許是綺羅在京城時,偷偷學了些拳腳功夫,只是不曾告訴自己罷了。

父女二人並肩走在蘭州城的主街上,本該熱鬧喧囂的女兒節也因這場刺殺,頃刻間安靜下來,人煙無幾。

月光映照下,沿街的茶肆雅間裡,身著墨色錦袍的男子,靜靜地注視著溫綺羅父女的身影。他身姿清瘦挺拔,生得一副秋水為神玉做骨,萬里雲霓盡無光的謫仙模樣。

安插在市井的眼線已將今日之事盡數告知於他,這溫家幼女的所言所行,倒是與往年大不相同。

他呷了口清茶,伴著清月起身回府,溫家娘子,倒讓他有了些興致。

*

江府。

溫長昀攜女來到江府門前,叩響了那扇斑駁的木門。

吱呀一聲,木門開啟,一個身著青袍的中年書生迎了出來,正是這江氏家主江衡,江秀才,亦是溫綺羅生身父親江尚的堂兄弟。

他做了十數年的秀才,每逢秋試屢屢碰壁,無緣中舉。故而十里八鄉的也都慣以秀才之稱來喚他。

江秀才身形清瘦,兩鬢隱約有些斑白,見了溫長昀,拱手作揖道:「溫將軍,一年未見,別來無恙啊。」

溫長昀回禮,寒暄幾句後,便隨著江秀才進了府內。

江府是個兩進兩出的老宅,細看牆壁屋檐,處處皆是歲月的破敗感。

院中雜草叢生,與溫府的雅致體面對比鮮明。

溫綺羅默默地打量著四周,心中五味雜陳。上一世,她也是來過這裡的,彼時,她總嫌父親為祭故人年年都要千里迢迢往這蘭州跑,可如今,這滿院的蕭條,無一不在訴說著江家的落魄。

自知自己本姓為江,心境也更有了起伏變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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