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箱箱的金銀珠寶送到溫家,聲勢浩大,絲毫不遜色當初溫詩河遠嫁和親,和溫家交惡歸根結底不是一件好事,從宮裡送來的一箱箱珠寶堆積如山,雖說溫綺羅並無誥命,也無官身,可這規模盛大,比起皇帝嫁女也分毫不差。
口紅紙在粉紅的唇上暈染出更加艷麗的顏色,細軟的軟毛刷在溫綺羅的臉上輕輕刷出更加艷麗的顏色,三五個女使手腳利索,一人為她編織髮髻,一人為她著妝。
須臾,沉重的鳳冠被輕輕戴在她的頭上,溫綺羅唇角微微上揚,看向鏡子中她的面容,修長皙白的手指前輕撫過鬢邊兩朵海棠,金步搖垂在臉頰兩側,明艷不可方物。
白雪目光複雜惆悵地看著她:「女郎今日當真猶如神仙妃子那般,江家郎君當真是有福氣,能娶娘子為妻。」
「大喜的日子,你哭什麼?」溫綺羅眨了眨眼睛,靈動狡黠的眼眸深處含著淡淡的笑意,看著自己的貼身女使頗為無奈,分明是大喜的日子,一個兩個眼尾發紅,倒不像是喜事,反倒想要哭成一團。
「我在想,江家郎君會不會對女郎不好,若是女郎受欺負了可該如何是好。」白雪伸出兩根手指擦拭著眼角,輕輕啜泣。
溫綺羅實在無奈,「我爹在京城,更何況,你以為我就這麼好欺負,誰都能騎到我頭上。再者,江大郎君莫非是那種不講情面之人?」
若是尋常人也就罷了,她溫綺羅何時是任人宰割之人。從前人為刀俎,她為魚肉;可重來一世,她卻不願意吃這悶虧。
貴為大將軍之女,這普天之下,哪裡還有作威作福到她頭上的道理。
白雪想想也是,便破涕為笑,唇角微微上揚,哪裡還有方才的悲愴。
溫綺羅使了個眼色,一旁的紫珠立刻立了塊帕子過去,「快擦擦眼淚,今日是娘子大喜的日子,哭哭啼啼怎麼像話。」
「你還說我,你自己又能好到哪裡去。」白雪接過來帕子,惡狠狠在自己的眼下擦了擦,鼓了鼓臉頰:「你還說我,你自己分明也沒好到哪裡去。」
鏡中人紅衣似火,鮮紅的嫁衣採用最好的料子,江知寂親手所設計,最好的繡娘一針一線縫製而成,龍鳳交織,並且還有並在一起的祥雲紋,以金線繡成,栩栩如生。
「接親的隊伍來了。」有嬤嬤大聲喝了一聲。
溫綺羅垂下眼帘,在白雪的攙扶下,一步步走進喜轎中。
明媒正娶,自然聲勢非凡。
如今江知寂在朝堂之中不過為官兩三個月,便已經站穩了腳跟。他素來八面玲瓏、長袖善舞,哪怕在朝堂上,也謹言慎行。
自然升遷極快,連那些大臣也深感後生可畏。
紅。
刺眼的鮮紅。
四面八方都是吹拉彈奏的聲響,過去只是隨行圍觀,當自己親身入局,全然是另外的體驗。
百鳥朝鳳的嗩吶聲高昂,抬轎的轎夫也同樣更換了一身新衣裳。
江知寂曾經說過,要讓她不遜色於這世間任何一個女子,如今來看,似乎做到了,而且遠遠要比想像之中還要好得多。
頭上的這頂鳳冠璀璨奪目,恐怕是這世間的能工巧匠耗費時間良久才能製作出的一頂,更不用說上面的寶石金玉都極為昂貴,恐怕是前朝之物。
溫綺羅聽者不絕於耳如同潮水一般湧入耳中的聲音,不必多想便知道夾岸兩旁一定充斥著密密麻麻的百姓。
今日江知寂一定騎著高頭大馬,身上穿著鮮紅的新郎袍,滿頭青絲被玉冠固定,鮮衣怒馬張揚過街。
那些不堪入目的記憶,也像是走馬燈一般在腦海中在一次播映,那些回憶點點滴滴,都仿佛在腦海中鐫刻,可現在卻猶如隔世。
溫綺羅緩緩閉上眼眸,鮮紅的紅蓋頭蓋在頭上,那轎子四平八穩。
一直到了皇帝親自賜下來的府邸,遞過來一隻手捏著她的手指,大拇指安撫地碰了碰她,所有的思緒頓時被撫平。
溫綺羅垂下眼帘,看到自己的鴛鴦繡鞋,瞧著倒是極為明艷奪目。
人潮洶湧,耳邊響起仿佛打趣嬉笑一般的聲音,溫綺羅卻置若罔聞,她被人牽著,到洞房中。
前院,請來最好的廚子。
一桌桌酒席美味佳肴,空氣中飄浮物著美酒的香氣。江知寂一身紅衣,愈發顯得眉目如畫,他唇邊含著淡淡的笑意,視線落在每一個經過的人身上,
「郎君今日當真是俊美非凡。」阮雪娘咬了咬嘴唇,盈盈美目帶淚,瞧著令人格外憐惜,淡粉的唇瓣被咬出淡淡的白痕,垂在身側的手指合攏成拳,尖銳的指甲幾乎要陷進肉里,她露出一個似笑非哭的表情,看著她曾經仰慕許久的人。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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