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罷,他順勢勾住許溪的腰,抬起瀲灩雙眸看向宋易安。
「宋總,謝了。有什麼想要的謝禮,可以說出來。」
宋易安視線划過他握在許溪腰上的那隻手,又重新望向他的臉:
「不需要。」
「那怎麼行?」傅斯寒輕笑:「於公,宋總保護了我的員工,我身為領導表達感謝,是理所應當的;於私,你保護了我的女朋友,我身為男朋友來感謝你這位老同學,也是應該的。我可是不願意欠人情的。」
宋易安聽得出來他話里話外強烈的占有欲,心底逐漸聚集一簇火苗。
他不急不緩地繫著襯衫紐扣,肩上纏著的紗布慢慢被遮住,語氣清淡。
「保護她是本能,傅總不必在意。」
傅斯寒沉著眉眼看了他兩秒,哂笑:「我當然得在意,回頭還要給你送個錦旗呢。上面就寫八個大字:胸懷磊落,不忘初心。」
宋易安系上最後一顆紐扣,唇角扯了扯:「你不必挖苦我。」
「那倒是沒有,我這個人向來坦坦蕩蕩,討厭誰,當場就說了。不過宋總應該未必,我猜,你肯定在心裡罵過我180遍了。」
他不按常理出牌,搞得宋易安心裡有些煩。
不過不管私下裡怎麼斗,表面上至少還要維持基本的和平。
宋易安冠冕堂皇地回了句:「哪兒的話,怎麼可能……」
「當然可能,」傅斯寒笑得越發邪氣,「因為我也一樣啊。」
宋易安臉上的從容出現裂痕,心裡那團氣幾乎要把平靜擊碎。
這人真他媽討厭!
許溪用胳膊肘悄悄撞了一下傅斯寒,那眼神分明在說「差不多行了啊」。
傅斯寒收到她的眼神「警告」,只好乖乖閉嘴。
許溪看向宋易安,再次感謝:「今天的事謝謝你了,以後有機會,我們會還你這個人情的。」
她說得如此客套,還說「我們」,這句話的殺傷力,甚至比傅斯寒之前的每一句都令他難受百倍。
宋易安嘴唇翕動了一下,聲音很輕地說了聲「不必」。
就見許溪語氣疏離地說了聲「再見」,隨後轉身離開醫務室。
傅斯寒卻沒有立刻離開。
他單手插兜站在門口,依舊是那副散漫不羈的笑。
「宋總這些天最好少來機坪閒逛,多把心思放在公司、放在家裡,那麼多雙眼睛盯著你的位置呢。你再亂跑,小心讓人連窩都給你端了。」
說完,他伸出兩根手指,放在太陽穴上輕輕敲了兩下,看過來的目光很是微妙。
宋易安起初以為傅斯寒是在嘲諷自己,可等對方走後,他仔細琢磨了一下這幾句話,又輕輕抿起嘴唇。
不是。
他是在提醒自己。
宋家那幾個惡魔,在背著他搞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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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電梯的時候,許溪問傅斯寒:
「為什麼要提醒宋易安提防宋家?」
傅斯寒單手勾著她的腰,漫不經心地回答:「就當是還他一點人情,他畢竟保護了你,總不想欠他什麼。」
許溪點頭:「宋家那幾個,確實一直在等待機會。」
之前宋夫人還打算拉攏她來著,後來被她拒絕了。
想必她只能再找新的機會了。
傅斯寒按了B4層,不知想起了什麼,認真又說:
「不過不管怎樣,宋易安是個不錯的對手。他即便和我作對,也不會牽連到你,總比宋家其他那幾個垃圾強。如果非要選擇一個對手的話,我寧可剩下的是他。」
許溪知道,他是在暗指航站樓的那次鬧事。
他後來也告訴了她,是宋家那些人在背後興風作浪。
許溪點頭:「宋家那些人,確實都沒什麼好東西。」
兩人出了電梯,剛走到車門旁,傅斯寒的身體就向她靠了過來,蹙眉道:
「我有些不舒服。」
「哪兒不舒服?」許溪連忙扶住了他,抬手摸了摸額頭,不燙。
「我們去醫院瞧瞧。」
傅斯寒搖頭,「不用,可能就是聞到了你身上的藥水味,突然有些心慌。」
這是什麼毛病?
許溪心中擔憂,順勢拉開後排座椅車門,示意他上車。
「那你坐後面吧,不舒服還能躺一會兒,我來開車……」
可她話未說完,腰上一緊,竟被男人直接抱起來塞進了車中。
車門重重關上,那位前一秒還在「心慌」的男人,卻突然勾住她腿彎,傾身而上,直接吻了上來。
車門咔嗒一聲落鎖。
車燈瞬間熄滅,整個車內頓時暗了下來。